一名蓬萊聖地的女弟子,頸椎被弒月砸碎,腦袋不自然的歪向一邊,雙瞳逐漸變得無神,頹然倒地,氣絕之前,還試圖掙扎著去將自己的腦袋扶正,但是終究只是徒勞。

另一名蓬萊聖地的男弟子,瞪大了雙眼,看著緩緩倒地了女弟子,開始嚎啕大哭,他們兩人來自同一個城市,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起加入蓬萊聖地,在宗門之內是不少人知道的典範夫妻,感情一直極為融洽,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兩人付出了無數的心酸和汗水,這才有了今天的修為,他們彼此約定,要一起飛昇,去往更廣大的世界看風景,但是卻僅在一個瞬間,所有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彼此的約定也再不可能實現。

男人悲憤交加,試圖去追趕那道飄忽不定的紫影,卻被周圍的人潮阻擋難以前進,急火攻心的他,開始語無倫次的叫罵著。

葉昭的眼神時而空洞,時而迷離,一個閃身從男子的身前快速掠過,男子雙目圓睜,再也叫罵不出來了,咽喉噴射出一道鮮血,劃過空氣,在陽光的照射下,顏色分外奪目,隨即,身體緩緩氣絕倒在地上。

布衣神算額頭上的冷汗,控制不住的徐徐流下,布衣神算只以為葉昭實力不如何遠道,己方這麼多人,只要困住對方片刻時間,秦非凡就能到達,到時候對方必死無疑。

只是,眼前的場景是他不曾想到的,沒有親自面對過葉昭,是不可能知道葉昭的可怕。

在場的這些人,全都是各個宗門的天之驕子,秋名山,五菱尊者,是什麼鬼?他們聽都沒聽過,這種一點名氣都沒有的小人物,憑什麼能有這種實力?

修士們感到不可思議,感到無法理解,還有更多的人卻是為了這種無法理解的強大,感覺的憤怒,憑什麼?在場的哪個人不是世間少有的天才,憑什麼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如同處理牲口一般,隨意宰殺?

葉昭雙眼朦朧,臉上帶著一絲純真,耳邊響起老和尚當初留給他的那句話;

“老衲惟願施主,往後能夠常懷悲天憫人之心,少增殺戮,我佛慈悲。”

殺戮是罪,無論以任何藉口和理由作為依託,殺戮都是罪,葉昭從來都明白這一點。

引領者空間中的契約者,可以用各種‘身不由己’作為殺戮的理由,更有甚者,可以厚顏無恥的說,自己心中包含大愛,超度生命,是為了還世界清明。

葉昭不需要為自己找這些藉口,殺戮本就是罪,一直都是,但葉昭願意承載這罪可能引起的一切果報。

當葉昭舉起屠刀的時候,就已經做出承載罪孽的決定。

明心見性,這一刻,葉昭的心靈變得更加通透,意境變得更加穩固,葉昭甚至感覺無我意境對精神力的消耗,似乎降低了。

青蓮聖子大吼一聲;“卑鄙小賊,我要你為我師弟償命!”

劍光閃過,一條十數米長的火焰巨龍,咆哮著衝向葉昭,葉昭身影一閃,撞向身後包圍的一干修士,身體凌空飛起,漆黑的拳頭瞬間揮出十數拳,數名修士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周圍的其他修士,各顯神通,五光十色的各類攻擊向著葉昭招呼,葉昭凌空的身體一旋,手中的弒月劃出一道弧形的紫色氣勁,將一眾修士轟飛出去,紫色的雷光還造成他們身體僵直狀態。

葉昭並沒有追擊,因為一大波的攻擊已經來臨,葉昭身影一閃,已然衝進另一個大陣。

這是一個葉昭沒見過的宗門,擺出的奇妙刀陣,但是他們依然無法阻擋鬼魅般的紫影,縱使二十餘人一起出手,無堅不摧的弒月一棒子砸下,連人帶刀直接被砸個肉醬。

帶起一連串的模糊紫影,葉昭一手持鐧,一手握拳,幾個呼吸間,便已經硬生生的穿過刀陣,一路飛馳而過,留下滿地的屍體。

青蓮聖子帶領著一眾青蓮聖地的弟子,按照青蓮劍陣的步伐,追在葉昭的身後,卻被葉昭輕而易舉的閃過,往往等他們的攻擊快要攻擊到葉昭身上的時候,葉昭已經完成擊殺,出現在另一個位置。

哀嚎?

不存在的,除了一些被葉昭氣勁掃飛出去的修士,其他所有被葉昭盯上的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倒地身亡。

圍攻葉昭的所有人,此時都已經麻木了,眼睜睜的看著場中那道紫色的影子,在人群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穿梭殺戮。

看著一個個或認識,或陌生,或熟悉的人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他們只能這樣麻木的看著。

短短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將近兩百名修士,此時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從剛來時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面如死灰,他們的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葉昭的腳步突然頓住,面無表情的站在人群之中,周圍橫七豎八躺著一地屍體,葉昭從頭到尾滴血未沾,因為當敵人鮮血噴射出來的時候,葉昭已經出現在別處。

將近兩百人,被葉昭屠殺了一百多人,此時,已經沒有任何一個陣法還是完整的。

站在外圍的布衣神算,面色駭然的看著葉昭,心中隱隱浮現出一股強烈的恐懼,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心中懊惱;

“自己為什麼要招惹這麼可怕的傢伙,他的實力,似乎比之前跟何遠道交手時強的多,不知道是對方突破了,還是之前沒有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