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晚,一大群從北而來的騎兵,藉著月光快速的接近王都,停在距離王都五百米的距離原地休整,其中一名金髮男人帶著十幾騎走出隊伍,向著王都的城門方向快速前進,王都城牆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時隔數月,如今我終於又回來了。

來到城門邊,金髮男人將手指含在口中,吹響了約定好的暗號,隨後便開始等待,這段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金髮男人卻感覺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生怕其中出現什麼變故。

不一會,已經關閉的王都城門,跟計劃中一樣,緩緩的開啟了一條細縫,金髮男人長出了一口氣,帶著十幾人魚貫進入王都,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拉扯著韁繩,控制坐騎緩步前進,這樣一來,自己離王位只有一步之遙。

大馬王都的城牆材料取自漠北荒原,這種灰褐色的石料在火把的映照下,閃爍著暗紅色的光澤,就像被血液浸泡過一般,整個城牆足有四十尺寬,當時為了建造這道不世之牆,千餘名苦工,奴隸,石匠死在工地上,耗時十幾年,由雄才偉略建立了大馬王國的姆蘭一世所督建。

萬人大軍都無法攻克的銅牆鐵壁,現在卻由自己輕鬆越過,金髮男人心想,任何漏洞都是從內部開始的,只要運用智慧,建築終究只是死物而已。

“二王子殿下,我在此恭候您多時了。”穿過城門後,一名老者帶著一小隊鬥士,見到金髮男人出現,連忙翻身下馬躬身行禮;

二王子客隆多甩了甩頭,看向眼前的老人開口說道;“你做得很好,王宮的守衛也調換了嗎?”

“回殿下,計劃出現了點意外,原本已經說好願意為您效勞的開山劍大斗師,一天前突然被調到了西南邊,現在只來得及更換寢宮外的守衛。”

客隆多皺起了眉頭,這就意味著自己不可能把這身後的十幾名大斗師帶進王宮,守衛不會阻攔自己,但不會放任這麼多大斗師進入王室要地。

但此時客隆多已經沒有更多的考慮時間,只得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只要寢宮那隊人分出兩個跟著我,其餘守好門口,別讓外人進來打擾我就行。”

計劃雖然出現了變故,但局勢依然在掌控中,父王的親衛一般會待在外室過夜,只要有人能拖住他們片刻,自己就有把握將父王斬於劍下。

進入王都內城,彷彿一切又回到了他離開時的模樣,儘管是在夜晚,他依然能辨認出每一條街道,這裡是他的地盤,這一點毋庸置疑。

包括客隆多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跳下角馬,快步向王宮前進,抵達門口處時,二十餘人按新定的計劃分散開來,潛伏在王宮外,就如之前那位老者所說的那樣,王宮的門衛雖然詫異二王子為何夜歸王都,但當客隆多唬騙說憾北城出現重大變故後,還是直接開門放他進入王宮。

畢竟,他是大馬王國的二王子,是在憾北城抵禦蠻人的王國英雄。

二王子和老者穿過庭園和大殿,再往前的城堡就是姆蘭七世的居住之所,老者舉起手中的火把左右搖晃,立刻有侍衛從暗處走出,向兩人單膝跪下;“大人,殿下,請隨我來。”

客隆多吸了吸鼻子,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不是說寢宮的衛兵全部被換掉了嗎?他藉著火光打量那名侍衛,見確實是自己熟悉的人後才稍稍安心,沒再多說什麼,客隆多跟著侍衛走進城堡,其他人尾隨而上。

這座城堡對於二王子客隆多來說,閉著眼睛都能從頭走到尾,他在這裡生活了二十餘年,哪裡有密道,哪裡有暗門都一清二楚,不過他此行的目的是來說服父王將王位傳給自己,偷偷摸摸潛入寢宮毫無意義,他必須要解決掉駐守在外的親衛,讓父王徹底明白自己的處境後,才可以坐下來認真談論關於繼承權的歸屬問題。

如果說服不了他的話……

客隆多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示意眾人停下,拔出背後的雙手大劍。

走廊盡頭的青銅大門就是通向寢宮的唯一入口,門後便是外室,也是寢宮前的最後一道防線,那裡通常駐守著五到六名大斗師,遇到意外時可以第一時間衝入寢宮保護國王陛下。

客隆多先將大門輕輕地推開一條小縫,接著側肩一撞,快竄入室內,舉劍做出迎擊的姿勢,但外室裡卻靜悄悄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客隆多的心裡閃過一絲不詳地預感,直接朝寢宮快步奔去,緊接著,戈隆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姆蘭七世穿著睡袍坐在床頭,上身斜靠在枕墊上,袍子敞開,胸口處插著一把劍柄,血液順著隆起的肚子淌下,浸溼了被子,而站在父王身邊的人,竟是自己的大哥,麥克.佛列茲.姆蘭。

“怎......怎麼會這樣?你做了什麼?”客隆多楞在原地,不敢置信的望向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