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盛神色淡然似乎對於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依舊目光平靜的看向馬車裡面。

連擋在馬車前面的翠雲都未曾望去一眼。

似乎眼裡只有馬車上的葉大有,準確說是隻有馬車上的陳河。

順著簾子的縫隙。

陳河也注意到了楚天盛這個清河郡堪稱傳奇的大商人。

青雲坊是在清河屹立了接近百年。

但是傳到楚天盛手裡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家破敗的小酒坊。

也不知道楚天盛靠著什麼本事短短二十年的時間,硬生生的將青雲坊從一家破敗的小酒坊做到了如今的這個局面。

別說在小小的清河郡,就是在清河周邊的幾個郡城中都數一數二。

這年頭做生意可比前世要難多了。

大乾不壓制商業的發展,倒也不扶持商業的發展,一切都靠著商人自己來。

再加上立國五百年來積壓下來的勳貴豪紳階層。

社會階級的固化已經十分嚴重。

在一個郡城裡面白手起家就已經很難,更別說將生意做到了其餘的幾個郡城。

山路崎嶇不說,運送貨物的途中難免會碰上那些攔路打劫的山匪流寇。

就算是有鏢局押車。

但是十趟貨物能送到安全送到目的地五六趟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或許是察覺到陳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楚天盛也適時的抬起頭望向車簾的後面。

只可惜他的目光也僅僅只能侷限在馬車車簾外面那印花的車簾上。

“葉老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既然帶著丫環來了,想必也是為了那釀酒技術來的,既然如此,不妨出來一見,你我坐下來好好談談。”

楚天盛神色淡然,面無表情的望向車簾後面的車廂裡面。

伴隨著楚天盛開口。

翠雲到嘴的話也說不上來了。

沒辦法幾千年的思想習慣所形成的階級概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打破的。

劉拱也不說話了,靜靜的站在自己東家後面。

因為他也明白既然東家出面了。

那他也就沒有資格再插手此事了。

馬車裡面,陳河笑了笑,壓低著嗓音,模仿著葉大有說話的語氣,冷冷的笑了笑:“楚坊主,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我信你青雲坊的名聲才將我葉家的技術帶到這清河找你青雲坊內劉拱劉師傅破解,他說破解不成,我便也沒說什麼,帶著小兒回去了。”

“現在才過去半個月不到,你青雲坊便推出了青雲釀,所採用的技術還是我葉家女婿的技術。”

“楚坊主,你覺得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陳河壓低著嗓音,按照著記憶裡葉大有的嗓音透過車簾神色平靜的看著楚天盛。

至於楚天盛的名頭。

不用打聽他也知道。

誰讓青雲坊在清河太有名了呢。

翠雲眼神微微瞥了身後的馬車一眼。

她以為自家姑爺見了楚天盛這個名滿清河的大酒坊東家,氣勢會落了一籌,沒想到談吐起來,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看著陳河話裡有指責他縱容劉拱偷取葉家釀酒技術的意思,楚天盛笑了笑:“葉老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當日劉師傅的確沒有破解出來,就是如今也沒有破解出來,你既然帶了青雲釀的酒壺過來,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差異,釀造青雲釀的技術不過是個半吊子罷了。”

“當日我讓劉拱和你說了,只要葉老爺將你家女婿的技術拿過來,我青雲坊願意出五千兩購取,此話是當日說的,到了現在依舊做數,所以葉老爺與其指責我縱容家奴偷你葉家的技術,倒不如你我坐下來好好談談,你把你女婿的技術給我,我把之前約定好的五千兩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