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江依舊不信。

建酒坊簡單,就是蓋個房子,找人挖點土窖就行。

但做酒坊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人工啊,釀酒的糧食啊這些都要錢。

源源不斷的支出,沒個幾百兩根本撐不住。

更別說還要面臨虧本的情況了。

“二狗,咱就是老實人,咱陳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過習慣了從地裡扣糧食過日子的生活,大哥知道你現在變聰明瞭,也有出息了,從城裡帶回來的那些木頭疙瘩,大哥雖然看不懂,但猜應該是紡車之類的。”

說到這裡,陳大江拉了拉陳河的手,語重心長的勸說道:“二狗,你就聽大哥的勸,大哥知道你想掙錢,想有出息,但咱一步一步來,你看你帶回來的那些木頭疙瘩也不錯嘛,待會裝起來就是一輛紡車。”

“咱這二里溝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現在又是秋季地裡也沒活,你不如用你的手藝多做幾輛紡車,我讓你嫂子去村裡多找幾個會紡織的婆娘來。”

“這樣咱雖賺的慢點,但勝在踏實,這棉布啊是剛需,織出來就能賣錢,不像那酒,做出來也不一定能賣錢。”

陳大江皺巴著眉頭,拉著陳河手,循循善誘的勸說著。

這年頭男耕女織。

男人在田裡種地,女人也會在家裡紡織一些棉麻拿到城裡賣錢。

雖然都是苦力錢,也賺不了多少,但勝在穩,就是招人做,虧本也虧不了多少。

“大哥,你在想什麼啊,我手上的真的有銀子,而且也夠開一家酒坊的,就是前期賺不了什麼錢,但虧也虧不了多少的。”

陳河一臉苦笑的看著葉大江。

他也明白自家大哥這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對這個時代的紡織瞭解的太少了。

而酒不同。

從葉大有,葉成武,張成的反應來說。

蒸餾提純之後高度的白酒是有一定市場的。

而且從他這幾天的調查情況來說,當前清河市面上對於高度白酒是有需求的,只不過只有北元蠻族那地方有,而大乾與北元又交惡,彼此並不通商,導致北元蠻族的高度白酒無法流入中原腹地,即便是流入也是僅限於上層貴族享用,普通老百姓卻沒資格。

但真正的市場就是普通老百姓!

這也是酒水的下沉市場。

如果他能抓住,不說賺的盆滿缽滿,但也富足有餘。

只有富足了之後,他才有可能接觸到真正的上層社會。

不過陳大江的話也提醒了他。

做酒坊,蓋酒窖,揉捻酒麴都是體力活。

需要的都是男人。

那他為什麼不能把村裡的女人也利用起來呢?

就算他不瞭解清河市面上布坊的市場,但僅憑他做出來的這些紡紗機的效率就是製造最簡單的麻布,也能貼補他做酒坊的空檔期而墊付出去的利潤。

雙管齊下,相輔相成不是更好嗎?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做的都是一些最簡單的麻布,根本不需要那些技術高深的技工,村裡的婦女都能做。

“大哥,你提醒我了,這紡織咱也可以做。”

陳河恍然看著陳大江。

陳大江聞言也是一喜。

這兄弟他總算給勸回來了。

但下一刻,陳河又繼續說道:“但這酒坊咱也做。”

“啊?”

陳大江臉色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河。

搞了半天他還是沒把自己這兄弟給勸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