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山路上一路顛簸,很快一座村落就出現在了陳河的眼前。

“老爺,前面就是二里溝了,你看....”

車簾外響起馬伕討要車錢的聲音響起。

“再往前走走。”

陳河點了點頭,隨手從身上拿出一吊銅錢丟給車簾外的馬伕。

“得嘞。”

馬伕接過錢,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抽動著馬鞭向著趕著馬車繼續向著遠處的村落走去。

目光卻不自覺的望向陳河身後堆積的木頭塊子。

心底也覺得奇怪。

這僱主穿著錦衣看似富貴,回鄉不帶些城裡的好東西,反而盡帶些木頭疙瘩。

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這些木頭疙瘩不是別的東西。

正是陳河找人定製的珍妮機紡車的零件。

只等著回家拼起來就能用了。

現在是荒年,地裡欠收,糧食的價格比往年都高了不少,以他身上的銀子雖然還是能買不少,但是建酒坊,蓋酒窖,再加上請工人就要不少錢。

他手上雖然有三百兩,但是想蓋一間成規模的酒坊完全不夠。

所以只能從利潤低點的紡織先做起。

對於這一點,陳河自己也不急,反正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積累。

二里溝是康王鎮下的一個小村子,地處山區,人頭不多,整個村子裡面滿打滿算也就百十戶人家,再加上這幾年地裡收成不好,出去逃荒的人也走了不少,到現在也就剩下了幾十戶人家。

隨著馬車進入村子。

站在村口聊天的人們紛紛往這邊看。

二里溝窮,再加上外面來的人少。

一年到頭,除了地租家收租的馬車,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輛。

幾個光著屁股的小孩,沒心沒肺的追著馬車到處跑。

村裡的大人卻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見著馬車向著村子過來了,一個個拎起凳子趕緊跑。

今年是荒年,地裡的收成本就不好。

現在村子裡面來馬車了,可不就是要收租了嘛。

自己都吃不飽了。

哪裡有糧食交佃租?

馬伕也沒在意,他是城裡車行的夥計。

這些年,跟著僱主不說走南闖北,但是也去過不少地方。

這種逃租的場景他見多了。

抽動著馬鞭,沒搭理路人,繼續按照陳河指定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