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旭佈置完任務,上去四海茶樓二層的雅間時,胡承澤已好整以暇的泡好了茶。

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任旭坐在了自己對面。

“任縣尊御下有方,行事如雷霆般快速,實在是讓鄙人佩服!”

說話間,胡承澤站起身來,為任旭斟滿一杯茶。

任旭連忙起身,半彎著腰,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呵呵,坐下說,坐下說!”胡承澤十分滿意任旭的態度,擺擺手先坐了下來。

任旭聞言也坐了下來,卻只有半個屁股坐在圈椅上。

他剛才說了一堆話,確實覺得口渴,便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胡承澤的目光卻飄向了窗外,臉色露出滿意的笑容道:

“任縣尊,此間事了,待會便回去寫奏章吧!”

“呃……”任旭放下茶盞,輕聲道:“具體該怎麼寫呢?”

“照實寫唄。”胡承澤捏著手上的茶盞,看著對方道:

“奏章明天一早就會到中書省,此事牽連外戚,中書省也沒法決斷,一定會上奏陛下的!”

任旭聞言,脖子不禁一縮,不安道:“陛下會如何處置呢?”

“這就不是咱們這些人該操的心了!”胡承澤又為對方續了些茶水,沉聲道:

“這件事任縣尊辦的不錯,很快就會有好訊息傳來的。”

“全靠公子爺提攜。”任旭心中一熱,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哈哈,咱們不是外人,”胡承澤見狀,暢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

“永和宮那邊,不會報復咱們吧?”任旭小心翼翼答一句。

其實他主要擔心的是永和宮會不會報復他,畢竟他是經辦人,且還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兒。

可是他實在是做膩了這個上元縣令。

都說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

他做這個京縣縣令不滿兩年,銀子沒撈到不說。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無名苦,受了多少夾板氣。

好容易攀上右丞相公子這棵大樹,怎能拒絕替對方辦事呢?!

“放心啦!”胡承澤知道任旭在擔心什麼,他心中卻絲毫未起波瀾。

這次這局他安排的極為巧妙,又有實證。

胡承澤相信,以洪武皇帝對外戚的要求,永和宮那邊的日子不會好過。

“胡妃家世不顯,楚王又年幼無知,不會有人替他們說話的!”

胡承澤補充一句道:“你就說你是按律辦案,誰能說個不字。”

“聽公子爺這樣說,下官放心多了!”任旭聞言,臉上輕鬆不少。

兩人又聊了幾句,任旭便起身告退,他著急回去磨奏章去了。

將任旭送下樓去,胡承澤卻沒有離開。

他招招手,讓候在樓下的陳志上來。

“胡記上下,全被押在這裡,沒人通風報信了。”他站在窗旁,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綢緞莊。

“公子的意思是?”陳志

“這樣就不好玩了!”胡承澤一臉奸笑道:

“咱們的楚王小殿下,還在秦王府裡醉生夢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