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杳杳陪著他等。

她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可到底是否是她心中所想,還是要等見了人才知分曉。

接連幾天的大雪過後,今天罕見的出了陽光。

溫溫暖暖的日光照耀在雪白的地面上,泛起一絲絲絢麗奪目的銀色光芒。

全知道攥著她的手,力道很緊,軟軟的掌心裡也出了汗,他低著頭,目光落在地面上,沉默不語。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全知道才終於慢吞吞的抬起頭,看著前方遠處的一抹高挑纖瘦的身影。

那抹身影逆光而來,耀眼卻並不熱烈的陽光給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層光暈。她腳步挺慢,像是在散步,在這樣的大冷天裡,她穿的也不多,外面僅僅只套了件呢子大衣。那一頭黑色的長髮在寒風中微微飄動,肆意瀟灑。

雲杳杳看著那道越走越近的身影,眯了眯眸子。

這身影,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直到那人走近,她看清那人的樣貌,瞳孔頓時一縮,不可置信的出聲:“大師姐?!”

女人站定在她面前,雙手插著兜,一張臉白皙又精緻,在陽光下的照耀下發著光,她眼尾上挑,眉眼間風情盡顯。

女人勾著嘴角,紅唇烈焰,伸出手極其自然的捏了捏雲杳杳的小臉:“好久不見啊,杳杳寶貝。”

雲杳杳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那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裡帶著激動喜悅的情緒。

她鬆開了牽住全知道的手,轉而去握女人的手,語氣雀躍:“大師姐,你怎麼來了?!”

女人任由她牽著,嗓音清冷,如同冬日裡的初雪:“想你了,就來了。”

雲杳杳癟了癟嘴,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嬌嗔幽怨的小表情,“你瞎說,都差不多快十年了,你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

女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安撫意味,輕聲說:“這不是師父不讓隨便下山嘛,要是能下山,我早就去找你了。”

師父兩字一出,雲杳杳眼裡頓時露出了一抹嫌棄的意味:“就他臭毛病多。”

女人笑了笑,沒應這句話。

他們那座山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雲杳杳和師父的關係亦師亦友。

雲杳杳會跟他頂嘴,有時也會正兒八經的教訓他,而師父從來不惱,也會笑眯眯的像個老頑童一樣,跟她拌嘴。

可以說,雲杳杳在的那兩年裡,幾乎是他們山上最熱鬧的時候了。

日日都能聽到師父中氣十足的怒吼和雲杳杳笑嘻嘻的聲音。

小聲的吐槽了一句後,雲杳杳又用依戀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女人。

眼前這人是她的大師姐,比她大了差不多十歲。

雲杳杳當初上山的時候不過七歲,正是心智發育的年紀,卻又在此之前受到了接二連三的打擊,那段時間是她最封閉自我的時候,她如同刺蝟一般,看誰都是防備的眼神。

師父雖然把她領上了山,對她也挺好,可性格卻並不溫柔,有時候還會很暴躁,那時山上還沒幾個人,那些個師兄師姐也是和她年紀差不多的,他們不懂她的防備,只會按照師父的吩咐,給她一般的基礎照顧。

在最初的時候,她根本就適應不了那裡的氛圍,直到下山辦事的大師姐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