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驗屍官檢查了一下屍體,然後走到司正大人的跟前,對著司正壓低聲音嘀咕了幾聲,好像是有什麼事情不好當著面說太多,怕擔是非。

“岑統領,這屍體誰動過?”司正大人聽後,當即轉過身看著侍衛統領詢問道,看起來她是發現了一些異常,才會直接詢問原因的。

“回凌司正,剛才梁王妃娘娘檢驗過屍體,所以……”見到司正大人的質問,侍衛統領不敢隱瞞,當即對著司正大人如實說了出來。

“梁王妃?”凌司正聽到這話,立刻轉身看向蘇萱,“本司正可從未聽說過樑王取了王妃?莫不是梁王府裡的秦側妃濫竽充數,冒充正妃了?”

聖旨才在今天拿給梁王,更加沒有梁王和蘇萱的大婚,這梁王妃的身份自然知道的人少,如今司正大人聽到眼前的蘇萱就是梁王妃,自然是一臉的懷疑,甚至於認為是梁王府裡的側妃故意這樣說的。

畢竟那個秦側妃想要當正妃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皇宮山下都已經知道,可梁王卻始終沒有冊封她為正妃的打算。

此刻凌司正見到眼前的蘇萱,還以為是那個不懂事的秦可兒,這才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說了這樣一番話。

“司正大人,我不叫秦可兒,而叫蘇萱,至於是不是王妃的,你身為司正,掌管這後宮的刑獄司法,應該有處可查,沒有人在你面前冒充得了的,這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蘇萱聽到這話,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

這個凌司正拿她和誰聯絡在一起不好,非要將她和那個是非精聯絡在一起,因此她當即對著凌司正說道。

“你是不是王妃本司正不感興趣,但是你破壞現場,讓本司正如何預判死者的死亡時間何死亡原因?”凌司正當即對著蘇萱說是,“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給本司正搗亂?”

凌司正滿臉的氣憤,要知道屍體被翻動過,擠壓過腹部,有些線索就這樣中斷了,的確對他們的查案有著巨大的影響。

“死者女,大蓋三十歲,衣服鞋襪完整,身上沒有明顯外傷,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腹部有積水,並且伴有藥物殘留,初步判斷應該是溺水而亡,而在距離屍體打撈出相距七尺六分的地方,發現有散落繡花鞋一雙!”蘇萱當即將自己檢驗的結果說了出來,然後吩咐身邊的小鏡子說道,“把驗屍格目交給司正大人檢視!”

小鏡子也沒有耽誤,當即就拿自己記錄好的東西,交給司正大人身邊的隨從手裡。

這一番操作,簡直比凌司正這個專司掌理刑獄的司正還要詳細準確,一切細節勘驗都十分到位。

“可是如此?”聽到蘇萱的話,凌司正看向仵作驗屍官,當即詢問道。

“卻是如此,只是下官不明白,這位梁王妃娘娘是如何看出死者生前有服藥的?”驗屍官聽到蘇萱的檢驗報告,大部分都認同,畢竟她的檢驗和蘇萱的大致相同,只是她卻沒有發現死者生前服藥的現象。

要從屍體裡發現服藥的現象,就必須將屍體解剖開來,檢視死者的胃,才能明白一切,可屍體明明完整無恙,完全沒有被解剖的痕跡,所以她想不明白蘇萱是憑什麼做出這種判斷的。

“死者嘴裡噴出物的氣味,溺亡死者擠壓腹部而噴出的水應該含有微微土腥味,尤其是在這種池塘當中,但是今天這具屍體卻在泥土氣息裡面夾雜了藥物的苦澀味道,據此可以判定死者應該在溺水之前不久,曾服用過某種藥物,只是經過池塘髒水的稀釋,我也無從判斷到底是何種藥物!”蘇萱見到驗屍官詢問,當即對著那驗屍官解釋著說道。

“受教了!”驗屍官聽到這裡,當即表現出衣服佩服之至的樣子,立刻對著蘇萱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懂這樣多?”凌司正見到驗屍官與蘇萱的對話,發現驗屍官都對蘇萱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更加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梁王妃了。

要知道能和梁王結秦晉之好的女人,不是名門世家的大家閨秀,就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這種身份怎麼可能去接觸這種汙穢之物?而且還能達到這種精湛水平,因此她這心裡對蘇萱的身份就更加懷疑了。

“都和你們說過了,我們家小姐就是梁王妃,你們若是不相信,便自去查便好,用不著在此疑惑盤問!”小鏡子那張嘴可是不饒人,見到有人依舊懷疑蘇萱身份,便對著這些人繼續說道。

她可顧不上什麼尊卑,也不管對方是多麼大的官,只要是敢對蘇萱不敬,她就敢豁出生命去拼命。

“放肆,本司正在與你家主子說話,何曾輪到你插嘴?”凌司正見到有人出來幫著蘇萱說話,當即衝著小鏡子說道。

“你……”小鏡子沒有想到對方會衝著她吼起來,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她頓時生厭起來,可卻沒有半點辦法。

畢竟蘇萱在宮裡沒有什麼根基,這個時候在宮裡得罪人對他們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小鏡子也只是不服氣的說出來一個你字,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你的身份,本司正不想去計較,但是本司正有個忠言相告!”凌司正這個時候對著蘇萱說道,“在宮裡,少說話,少參合人家的事情,才能確保自己平安!”

凌司正倒不是個心思壞的人,可能是因為蘇萱在刑獄方面有天賦,她覺得蘇萱是個人才,她與蘇萱算是一見如故吧,所以她才給予蘇萱這個忠告。

“多謝司正大人的忠告,蘇萱受教!”蘇萱聽到這話,當即對著凌司正感謝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迎面的走廊裡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在十幾個奴僕的跟從下,來到了蘇萱的面前,當即衝著蘇萱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陽公主殿下?”蘇萱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當即對著公主說了一聲,心裡大感要出事,此刻公主正為她抓了駙馬爺而恨之入骨,算是仇人見面了,如今到了皇宮,公主的地盤,仗著皇家的勢力,她又如何能放過蘇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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