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

佈置了隔音法陣的五個山客,正在竊竊私語。

“大哥,今晚就動手吧。”

一個人滿臉殺氣地提議道。

“肯定要動手,先讓我想想用哪種辦法。”

黃臉漢子暫時制止了幾個激動的兄弟。

另一個缺了一指的男人不耐地說道:“要麼直接發動埋好的雷火符,把那勞什子平陽郡主給炸上天;要麼咱們兄弟幾個衝殺進去,給她亂刀砍死便是了。”

“不能用第二種。”

黃臉漢子沉聲道:“那郡主雖然是普通人,但千牛衛的人不好惹,我觀這校尉身上氣機勃發,恐怕是高手。”

缺指男人頗有些不屑:“又不是身邊一堆小宗師的太平公主,只是武家一個庶出郡主而已,能有什麼高手保護?便是真有,也不見得能敵得過我們狂刀五煞的合力圍攻。”

“不能這麼算,咱們只是拿錢辦事,只要能弄死這郡主,領了賞錢就可以,犯不著硬拼。”

“那好吧,聽大哥的。”

“聽我說。”

黃臉漢子壓低了聲音道:

“佈置埋伏之前,咱們就已經設計好了,現在跟想象的有點出入,但只是有一點小影響而已。”

“雷火符是從枯井下面挖的地道埋設到大殿下的,還有一段觸發距離,必須得有人走到靠近枯井和大殿中間那棵大樹的位置,才能順利施咒起效,待會兒假裝起夜撒尿走過去就行了。”

“大哥,待會兒我去吧。”

缺指男人自告奮勇,黃臉漢子點點頭,說道。

“注意點,別被倒塌的大殿給砸傷了。”

“放心,等我的好訊息吧。”

五人商議已定,便也不再多言,撤去了隔音陣法,繼續躺倒休息。

白貓悄無聲息地迴轉出去,在殿內把守計程車卒也沒當回事,

只有陳媧看著懷裡的白貓若有所思。

月上柳梢頭,

地魔伏草中。

一個瘦削的男子,揹著鼓鼓囊囊的弓袋,叼著一根野草,如同幽靈一般貓著腰埋伏進了草叢。

藉著散發淡淡血色的月亮,他那雙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在制高點上輕而易舉地看清了半山腰道觀裡的情況。

一覽無餘。

他叫魏曾見,

是縱橫秦嶺的傳奇獵手,也是名震劍南西川道的暗影刺客。

從小,魏曾見就生長在一個獵戶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