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顏抿唇,微微屈膝,“參見太妃娘娘。”

她也不是不行禮,該尊敬的,她尊敬過了。

眾人都愣了,有些人還驚訝的回頭,她們竊竊私語,“姜清顏這是故意的啊?”

“她竟然不跪拜太妃娘娘?”

“這是沒把太妃娘娘放在眼裡吧?”

這些話一陣風似的飄進賢太妃耳朵裡,賢太妃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向姜清顏,“姜清顏,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入宮待選,就如此敷衍哀家?

到了皇上面前,你豈非要更加放肆了!”

姜清顏面容平靜,不卑不亢道,“回太妃娘娘,到了皇上面前,臣女也是這般,臣女不必下跪,是皇上親自定的。”

這事,可不是她扯謊,君傾瀾下過的命令,該知道的都知道。

賢太妃記得這茬,可她原本今天叫這些人過來,就是想當眾折辱姜清顏,叫她難堪!

姜清顏這一番回懟,直接是冷冷的冰雨一巴掌拍在她臉上。

賢太妃氣的磨牙,“哀家便是要你跪!你跪不跪?”

這是在宮裡,沒有龍澤在,君傾瀾在處理政務,她倒要看姜清顏還能怎麼囂張!

姜清顏往身後瞥了一眼,春景宮的侍衛都帶刀,賢太妃這大殿裡,也站了比往常多一倍的老嬤嬤,看著都是身強力壯的。

只怕是賢太妃盯著她,她稍有不順,如若動手便要制服她,即便制服不了她,也是她以下犯上,賢太妃自有身份可以壓制著她。

姜清下巴微抬,淡淡道,“太妃恕罪,臣女不能跪。”

“你……你這是有意欺負哀家?”賢太妃說著,瞬間便弱下了氣勢。

姜清顏出人意料的發現,賢太妃不再像從前一樣暴躁,而是轉走了憐弱的路子,在一眾貴女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家在後宮裡待了這麼多年,仔仔細細的養護著皇上,他如今登基為帝,尊敬哀家,敬愛哀家,

哀家不過是想替他掌掌眼,看看這待選的妃嬪如何,卻沒想到……沒想到啊!”

賢太妃這麼一哭,起初有些害怕的秀女,也有些懵了。

更有些義憤填膺的,說姜清顏囂張跋扈,還只是秀女,便欺辱太妃。

有個長得清秀的女孩子,一雙眼睛格外的大,站起來便瞪著姜清顏,“太妃娘娘身份如此尊貴,皇上都要敬愛著,日日來請安拜見。

姜清顏你可倒好!區區秀女,莫說你是臣女應當對太妃娘娘下跪叩拜,即便是以秀女身份,將來要為嬪為妃,侍奉皇上左右,也該學皇上以孝道為先,勤謹侍奉太妃娘娘!

你如此不端不敬太妃娘娘,事事拿皇上堵娘娘,難道是皇上允許你,這般不敬太妃娘娘嗎?”

她言辭犀利,幾乎是把姜清顏的特許,變成了囂張跋扈,說的言之鑿鑿的,宛如一個大惡人。

言語上的功夫,甚是了得。

姜清顏朝她投去一瞥,“這位小姐似乎姓謝?”

謝卿卿暗暗揚眉,似乎有些得意,“我乃謝侯府三房嫡女,姜小姐倒是好眼力的。”

“謝侯府?”賢太妃頓時眼前一亮了,她孃家竟然還有如此優秀出眾的女兒?

她從前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