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季詩雨驀地抬頭,滿眼不可思議。

他沒有殺她,反倒是因為她關心了姜清顏,賜她為縣主,為她賜婚?

季詩雨心頭,悲喜交加,情緒如江水逆流一樣,讓她難以承受。

她抬頭仔仔細細的看了君傾瀾一眼,帝王俊美卻無情,強勢的威壓,壓迫的所有人都震懾於他,不敢有絲毫反抗。

可他心思又極為細密,無論是對朝臣還是秀女,處事果斷又公正,讓人無可指摘,只敬佩其雷霆手段,睿智英明。

這輩子見識過了這樣世間獨一無二的男子,她心裡,怎麼還能再容下別人?

季詩雨重重磕頭,含淚拜別帝王,“臣女……謝皇上恩典!”

她不甘心,卻也不敢再奢望了。

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為了姜清顏,他極力保護著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她一個!

再無其他人!

她是如此,他亦如此,此生……她愛過他,便無憾了!

君傾瀾這才放了朝臣和秀女離開,朝臣們一個都不敢逗留,秀女們自然也沒有一個留下的。

這次選秀,以姜清顏懷孕入宮而告終。

勞師動眾多日,能夠留在君傾瀾身邊的,獨一個姜清顏耳。

君傾瀾處置完朝臣,仍舊穿著這身帶血的龍袍去了春景宮。

春景宮中,賢太妃收到訊息,早已惴惴不安多時了。

君傾瀾來之前,她還同安樂吵了一架,安樂說她整治姜清顏,就是閒的發慌了沒事找事,她痛罵安樂不知道體會她這個母妃的苦,只顧自己享樂。

安樂勸說了她好一陣,說姜清顏的孩子無論能不能保住,她都必須去跟君傾瀾道歉。

她這個母妃,做的太過分了些。

可賢太妃自恃養母身份,又想著君傾瀾素來孝順,怎麼都不肯放下這個面子。

可君傾瀾找到她面前來,她才慌了神。

她看著君傾瀾這龍袍上的血,顫巍巍的,“皇上你這是……怎麼了?姜清顏的孩子沒了?”

所以才弄了君傾瀾這一身的血?

“母妃就這麼想,她的孩子流產?您對姜清顏的厭惡,就到了此種地步?”君傾瀾低沉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壓迫。

他每個字都迫到了賢太妃的心口,賢太妃怎麼回答都不對!

她難道還能說不是?她分明就是想針對姜清顏!

可現在姜清顏懷的,是皇嗣啊!

是君傾瀾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皇嗣!

賢太妃六神無主,捏著椅背的扶手,哆嗦著說道,“哀家哪裡知道她懷孕了?哀家只是想幫你掌掌眼,看看秀女好選她們為妃為嬪啊!這姜清顏她……”

鬼知道她懷孕了!

她自己有身孕了也不知道說!

如今孩子有事,關她什麼事?

君傾瀾張開雙臂,讓賢太妃看清他身上的血跡,“這都是她的血,朕與她孩子流的血,母妃看看,多嗎?”

賢太妃看到他身上的血,染紅了他半邊袖子,他的胸前,下襬上,都有大片大片的血漬,僅僅是他身上暈染的這些血跡,就不難想到,姜清顏流了多少血了。

她哆嗦著,心裡顫抖的更厲害了,“姜清顏那個孩子……沒保住?”

“上天庇佑,朕這個孩子,保住了。”君傾瀾淡淡說道。

他語氣淡了些,賢太妃也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