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他不再那麼寵著他了。

自然……也有她的原因。

姜清顏眼底是掩不住的心疼,她的心早就飛到宮裡去看姜皓了,可她的人……卻只能在醫院,平白著急。

君傾瀾這次是有意重罰,責打完姜皓,直接把他放在擔架上,讓他在勤政殿外示眾,警醒朝臣。

朝臣下朝來往,看見姜皓暈倒在這兒,有不少幸災樂禍的,可也人人自危。

他們都知道,姜皓曾是君傾瀾的寵臣,捅破了天君傾瀾都給他兜著的人,如今卻觸怒龍顏,說打就打,血肉模糊,毫不留情。

齊國公起初還想著,必要去姜紘面前,冷嘲熱諷一番。

可姜紘膽小如鼠,見姜皓被打,別說求情,連走都是躲著走的,絲毫沒顧及他家侄子的意思,倒也讓齊國公覺得甚是無趣。

他走出來的時候,慕司廷正好伴著他身邊,兩人偶爾攀談兩句。

慕司廷能伏低做小,哪怕自己官階夠高,在齊國公面前,也是以晚輩自居,讓齊國公頗有幾分顏面,指點他,也十分的和顏悅色。

兩人說到西南駐軍換防的事情,齊國公從君傾瀾那裡探得口風,知道這次君傾瀾不打算用慕司廷,而是想用西南那邊的一位少將軍,他便笑了兩聲,

“慕將軍只怕是得罪了皇上,軍務上面,進展的不太順利吧?”

慕司廷頷首低眉,“下官愚鈍,還請國公爺指點。”

齊國公倒不在意多兩句話,“皇上原本就沒打算把西南駐軍交給你,何況安樂公主遊歷回來,提及了西南駐軍中的少將軍,更得皇上聖心,皇上也打算委以重任了。

慕將軍你啊,近來還是低調些的好。”

慕司廷眼中閃過一抹幽暗,“安樂公主提及了西南那位少將軍?”

齊國公,“是啊,安樂公主遊歷天下,認識的能人眾多,倒也不知……這位少將軍是否她裙下之臣,呵!”

慕司廷表面言笑晏晏,與齊國公一同出宮了,可他們兩個才分道揚鑣,他眼裡便浮現出兇狠陰戾,宛如要撕碎人的老鷹。

他回到將軍府,從地牢裡喚出無殤,“去西南散播一則謠言,說他們的少將軍,與安樂公主有染。”

無殤一抬頭,“安樂公主?她不是主子您的……”

“嗯?”慕司廷轉頭,眼底的陰戾讓他看起來猶如嗜血惡鬼。

無殤不敢耽誤,立刻前去。

慕司廷心情陰鬱的朝地牢深處走去,這裡關著的人,看到他的身影,便像地獄十八層裡的小鬼兒,開始鬼哭狼嚎了。

君傾瀾開著勤政殿的大門,從日落等到天黑,始終沒等到他想見的那個身影。

“皇上,求您饒了他吧!”

“皇上!”

殿外,楊纖容跪著喊了許久,聲音也從起初的洪亮,喊到聲嘶力竭了。

安樂從外面過來,直接點了她的啞穴。

她拎著兩罈子酒進了勤政殿,酒罈擱在大理石的御案上,碰出清脆的聲響。

君傾瀾抬眸看了一眼她的酒罈子,“又想來這兒當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