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君傾瀾重責安樂,“朝中重臣,豈容你指手畫腳?回去反省思過!”

他從未見過安樂如此任性,安樂怒衝衝的走了,回到自己的船艙,猛地將門給摔上,把門閂都給震壞了。

君傾瀾覺得事有可疑,還專程把慕司廷叫進來,問他之前是否有見過安樂。

慕司廷回,“微臣卑賤,無緣得見公主,若是微臣這張臉招致公主不快,微臣,亦可自行毀容。”

他說著,便亮出了腰間的匕首。

君傾瀾立刻按住他,“不必如此!”

他為了安撫慕司廷,還給了他一些賞賜,讓他不要將安樂的話放在心上。

慕司廷領賞謝恩,未表現出絲毫不敬。

安樂回到房中,心中越發鬱悶,她想起近日來的不對勁,無外乎是自己沒給慕司廷去爭取西南駐軍那個職位,她皇兄已經擬旨,將這個職位給西南那位少將軍了。

這件事已成定局,她不可能讓她皇兄朝令夕改的!

就因為這件事……慕司廷便不與她親近了?

安樂氣的大罵,“慕司廷,你這個人渣!”

她在房中發洩著悶氣,絲毫不知外面,齊國公買通了船上一個服侍君傾瀾和蘇桐的宮婢,讓她注意著最近姜清顏的情況。

宮婢把今日在外面聽到,姜清顏跟君傾瀾發生爭吵的事,都告訴齊國公了,齊國公心中本來甚是歡喜的,但是這婢女又說了一句,“奴婢看那姜小姐吃東西的時候一直在圖,元嬤嬤說了一句,姜小姐這模樣,像是有孕了一樣。”

這句話,讓齊國公頓時如坐針氈。

齊國公心中暗忖,如今是君傾瀾和姜清顏各自分開,才有了選秀這個可趁之機,他必須要把齊南絮推到君傾瀾面前去,哪怕是為妃她都必須入宮,伺候在君傾瀾左右!

可若是姜清顏此刻懷孕了……

那對他們這些想送女兒入宮的朝臣來說,可就是晴天霹靂了!

姜清顏必定重獲君心,獨攬聖寵,到時候誰都別想超越她,連帶著那個不中用的姜紘和姜國公府,都要騎到他頭上去。

齊國公原地轉了兩圈之後,他又找了一個伺候蘇桐的婢女,給了她大筆的銀錢。

姜清顏沒有從君傾瀾那裡得到回覆,好不容易醞釀足了信心,她才又要去找君傾瀾,要回醫院掌事的權力。

但她去找君傾瀾的時候,又碰上了蘇桐,蘇桐穿著天青色的裙子,如瀑長髮用一根絲帶繫著,簪著一支素白的玉簪子,整個人乾淨素雅的像一面鏡子。

她眼神微動,姜清顏以為她又要哭,正有些無奈。

蘇桐驟然開口,聲音有些委屈的說道,“是我擋著姜小姐的路了嗎?”

姜清顏微愣,然後搖頭,“沒有。”

“那……那可以請姜小姐讓開嗎?表哥……他在等我。”蘇桐捏著一方繡白梨花的手帕,楚楚可憐,眼眶泛紅的樣子,即便是個女人看了,也想心疼她。

姜清顏倒是不好意思不讓了,但是她再想去找君傾瀾,還沒說上兩句話,蘇桐便哭了。

君傾瀾不耐煩聽女人哭,他更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跟姜清顏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吵架,他便直接揮手,“出去,別到朕眼前晃悠。”

“可是皇上,醫院主事之權……”

“出去!”

姜清顏還沒說完,君傾瀾就越發惱火了。

他這麼一發火,蘇桐便哭的更厲害了,捂著臉抽噎,哭聲讓人心碎。

她的哭聲,是君傾瀾和姜清顏之中一道無形的屏障,姜清顏心中對蘇桐,莫名有了些嫉妒!

蘇桐還在君傾瀾身邊哭,君傾瀾讓她自己起來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