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姜清顏一樣被封為學士,還能替朝廷辦事,這可是跟入朝為官一樣,以後事情辦好了,她還會受萬民敬仰!

若是他女兒能這樣,他臉上得添多少光彩?

可他想起齊南絮最近在家,只會哭哭啼啼的樣子……

他羞憤欲死,“微臣之女無能,多謝……皇上厚愛!”

君傾瀾沒再說話了,但今日勤政殿上的人,全都把齊國公當笑話看,即便是當著他的面不敢笑出聲,背地裡,也不知道要怎麼傳笑話。

君傾瀾把姜清顏寫的軍令狀摺好,收進錦盒,與嫁衣一起,放到了他的枕邊。

入夜,他又去了一趟姜國公府。

不過他沒有明著來,而是一襲黑色錦袍,獨自來的。

姜清顏以為自己這裡又出事了,見到人影上去便是一拳,打的君傾瀾一聲悶哼。

“皇……皇上!?”

月光下,姜清顏看到了君傾瀾那輪廓堅毅的半張臉。

他臉上,還有一個拳頭印子。

君傾瀾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人影,問她,“朕可以進去嗎?”

姜清顏也看到有人朝這邊來了,她猶豫片刻,道:“皇上請進吧。”

讓人看到了,終歸不好。

君傾瀾經過她同意,來了繁霜殿。

姜清顏這裡滿殿的藥香味,讓他熟悉又迷戀,他從懷裡拿出一瓶金瘡藥,眼神極為心疼的盯著她的手指,“以後不要再這麼魯莽了,朕桌上不是沒有印泥,何必傷了自己?”

姜清顏抬起右手,拇指上有傷口,可是早已止血,小的不能再小了。

君傾瀾拿起她的手,給她抹藥。

他注意著分寸,並沒有與她過多接觸,擦完了藥,也就放開了她,並無越矩之舉。

姜清顏看著自己被他仔細呵護過的手指,心頭軟了一片,“謝皇上關心,臣女不勝感激。”

“今日你的感謝,朕已經聽夠了,以後不用再說這樣的話了。”君傾瀾站在她面前,面容平淡,沒有一點要邀功的意思。

姜清顏悶悶的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衍生出一股壓力,壓著他們兩人的心頭。

姜清顏想了許久,才又開口,“皇上,私下裡,我想再謝謝你一次,我從未想過,你會這樣對我。”

她從不敢想,自己所做之事,能夠得到朝廷的認可。

她這個女流之輩,能夠有一天,與朝臣並列。

而這些,君傾瀾全都讓她實現了。

君傾瀾凝視著她,眉眼柔和,“朕接受你的感謝,但一切皆因你有這個能力,你讓朕看到了你不同尋常的醫術,令兩位太醫辭官也要入你的醫院,更是令軍中將士感激涕零。”

軍醫本是苦活累活,可是她隨軍出征的時候,沒有說過一句累,盡力的救治士兵,減少軍中傷亡。

這些,不止是他,是全軍都有目共睹的。

“可若不是你給機會,我所作所為,影響遠沒有這麼大。”姜清顏細細想來,從她打算興建醫院以來,便是麻煩不斷。

她和謝靈韞兩個女子行事諸多不便,即便有蕭懷衍和薛譽幫忙,他們也差點全都折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