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話便看吧!”小秦氏安慰著姜紘,“老爺倒是瞧瞧其他府裡,蕭懷衍關停蕭氏所有商鋪的時候,他們哪個沒上咱們府裡來求救?咱們也送了不少米糧和果蔬,對他們已然是仁至義盡了,他們若還有口舌,便是他們不會為人了!”

姜紘擺了擺手,臉色很不好看,“你說是就是吧!我就是覺得沒面子。”

小秦氏不再說話,縱然知道男人最看重門楣和麵子,她也沒有要勉強姜清顏去的意思。

她去繁霜殿探望姜清顏的時候,隻字不提賞菊宴的事,倒是姜清顏雙眼通紅的抓住她問,“伯母,你說……君傾瀾他會去嗎?”

小秦氏心頭一個咯噔,“這……也許不會吧!畢竟是後宮裡的宴會,皇上登基不久,三宮六院空懸,只怕也不得空往太妃那裡去呢。”

姜清顏面容憔悴,嗓音嘶啞,“可我覺得他會去……也許,賢太妃這次請眾人進宮,便是為了給他選妃而物色人選的。”

小秦氏不得不說,姜清顏想的有道理,賢太妃到底還是皇上的養母,皇上登基之後,也是敬重她的。

可是姜清顏這身份……

“顏顏,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如今你身子虛弱,就好好在家裡休養著吧,菊花和螃蟹,伯母都讓人給你送過來。”小秦氏拍著她的手安慰。

姜清顏咬著唇,無法讓自己就這麼甘心。

她心頭意難平,不當面向君傾瀾問清楚為什麼,她絕不罷休,她也不相信,君傾瀾就這麼不愛她了!

君傾瀾不敢讓她知曉,每夜都來看她。

從前的她,倒是會醒來發覺,只是現在她身體虛弱,君傾瀾夜裡潛入,她的警惕性,也不如從前,無法發覺了。

君傾瀾躺在她身邊,看到她壓在枕頭底下的請柬。

他抽出來一看,是他母妃邀的賞菊宴的帖子。

她大約是想進宮去見他的吧?

君傾瀾心中的愧疚,更是堆的更高了,他低頭吻姜清顏的眉梢,“你身體這麼差,何必去跟那些女人鬥呢?顏顏,聽話,不要進宮去。”

他只願她好好的,把身體養好。

鎮國公府。

郭氏連番勸告,夜裡都站在無塵苑外不肯走。

她手裡,是撕下了一半的請帖,上面還落著龍澤的名字。

她苦口婆心,“兒啊,你就聽娘一句勸,明日宮中賞菊宴,你千萬去不得啊!”

龍澤站在月光下,一身冰涼,神情冷淡,“我會去。”

“你怎麼還敢去宮中,還敢面見皇上啊?”郭氏心急如焚,她走到龍澤面前,攥著他的手臂,“你用丹書鐵券和清心音,逼迫皇上休了姜清顏,他恨你入骨啊!你若再入宮,碰到了皇上,他說不定會殺了你!讓你再沒有活著走出來的機會啊!”

龍澤沉默不語。

郭氏卻不能不激動,她又激動又心痛,“更何況,你難道不知,賢太妃只邀請了一眾貴女,卻獨獨邀你一個世家公子的意思嗎?你進宮去,是要成為那些女人的靶子的!女子之間的夾纏不清,豈是你能應對的?即便是你想進宮去見姜清顏,你也護不住她啊!你們兩個,反倒會成為眾矢之的!

你這麼進宮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郭氏字字泣血,都是肺腑之言。

她雖然脾氣蠻橫,可她也是世家貴女,更當了多年的國公夫人,她怎麼會不知道,宮中賢太妃,和這些貴女她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