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時接受不了事實,也得先回去冷靜下來啊。

“我不走!”姜清顏一己之身,在文武百官厭惡的注視下,她緊緊盯著坐在龍椅上的人,用力的哽咽,“我不相信這是你寫的,我不相信你……會休了我?明明昨日,你還讓我,喚你夫君,你說過,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的。”

他怎麼能食言呢?

他可是君傾瀾,他是最愛她的男人,他怎麼會食言呢?!

他不會的!

君傾瀾面容冷峻,眼神冰冷無情,“姜清顏,聖旨已下,你該遵旨。”

“遵旨?”姜清顏像是被抽走了生氣,不斷的哽咽,捂著胸口,連連吸了好幾口氣,卻沒有出氣,讓她單薄的身軀,站都站不穩,‘咚’的一聲,跌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捂著絞痛的胸口,努力的撐起身子,抬頭看向龍椅上的男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對我!君傾瀾,你有什麼苦衷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他們逼你的?他們逼你休了我,是不是?!”

姜清顏含恨的目光,從文武百官身上掠過,血光從她眼裡泛出,帶著極重的戾氣。

都是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文武百官卻被姜清顏一個人的眼神看怕了,有膽小者,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姜清顏,休要胡鬧。”君傾瀾嗓音冰冷,“楊煜,送她出宮。”

楊煜立刻上前,他想扶起姜清顏,姜清顏卻猛地將他推開。

她看著君傾瀾哭,嗓音哭的嘶啞又可憐,“我……我不走,我不要離開我的夫君,我不要離開你!你不給我一個解釋,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她才不管他聖旨裡怎麼寫!

他才不管他為何休了她!

她就是不走!

就是不走!

“姜清顏,你休要耍無賴,皇上乃天子,天子之命,天下皆從,你一介婦人,豈敢不從?!”一位姓高的御史,站出來言辭犀利的指責姜清顏。

姜清顏紅著眼與他對峙,“我憑什麼要從?君傾瀾他是皇帝,可他也是我的夫君,要休妻,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啊!

她的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理由?”另外一個御史站出來,面帶嘲諷道,“七出者:無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盜竊,五也;妒忌,六也;惡疾,七也,你雖未犯惡疾,盜竊的過錯,可是你侍奉皇上五年,未生下一子,未給皇上娶一位側室,還與人苟且,生下身份不明的野種,難道還不夠被休嗎?”

“不夠!”姜清顏撐著身體,負隅頑抗,“只要我的夫君沒有指出我的過錯,你們旁人說的,都不夠!”

她才不信,君傾瀾會嫌她無子,說她驕奢淫逸,善妒!

她們未來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生孩子。

至於五年前那晚和小逸……

他說,他只心疼她,從沒有怪她的。

“君傾瀾,你不是因為這樣的理由,休了我的,是不是?”姜清顏滿臉淚痕,嗓音嘶啞又破碎,渾身狼狽的站在他面前,卑微的問道。

君傾瀾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抓著衣裳,面容卻冷酷無比,“朕的旨意,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楊煜!”他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