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婚事,本王當時都快按著他拒絕了,可他還是答應了!本王至今都想不通!”中山王搖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直到如今,他還是想不通的。

但是有一個道理,他想姜清顏能明白,“你雖有醫術,如今也不似那般無理取鬧了,可你當知,天下悠悠眾口,絕不是你一人之力,能夠力挽狂瀾的!

你在他身邊一日,便是他身上的恥辱。”

這恥辱二字,像重錘一樣,狠狠敲打在姜清顏心上。

姜清顏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

中山王之前瞧她都十分沉穩大氣,如今這番,想來是被他的話給傷到了。

可他也不能不說實話。

“唉,本王言盡於此,你若當真是為了他好,便要細細思量這件事了,春闈在即,君月軒做了多少事,你也該清楚!

能夠襄助君傾瀾的,不止本王,還有天下人啊。”

攝政王這位置,權勢滔天,不僅僅是利益之爭,爭的還有他們未來的路。

還有大晟朝的未來。

實在太過重大!

中山王覺得,此刻的姜清顏,是理智清醒的。

君傾瀾拿了名單來,見姜清顏送中山王出門。

中山王此前對姜清顏的厭惡程度,幾乎是見了她就想罵,現在倒是能跟她一起走出來了。

中山王紅光滿面的,見君傾瀾拿了名單來,便揮手,“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

“你怎麼了?”君傾瀾的目光,落在姜清顏身上。

她的臉色很不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有些崩潰。

姜清顏連忙抬起頭,揚起一個笑容,“我……沒事啊!王爺快跟中山王一起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說完,就沒頭蒼蠅似的跑了。

“姜清顏!”

君傾瀾叫她,她也不回來。

君傾瀾想追上去,中山王卻攔住了他,“走吧,莫要因小失大,春闈在即,手中的正事先辦了要緊。”

君傾瀾看著姜清顏跑掉的方向,眼神變得深沉陰冷。

他轉身跟中山王一起走了,心中卻一直惦記著這事,想著早些回來,問問姜清顏怎麼回事。

姜清顏一路跑回姜逸的院子,明明極力忍耐了,眼中的淚水,卻不自覺的掉下來。

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她走到姜逸面前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姜逸走到姜清顏面前,看到她滿臉的淚,小手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薄唇緊緊的抿著。

祁連正在陪姜逸畫畫,跟著他一起出來,看到姜清顏,還想笑著告訴她,“王妃你看,這是逸少爺畫的畫,奴婢覺得逸少爺真是個小天才……王妃您怎麼哭了?”

祁連手裡,是一幅丹青,上面還有未乾的墨跡,三個人的輪廓,被描繪的很是生動,女子抱著孩子,靠在男子身邊,男子面容冷峻,動作卻是低頭凝視著女人和她懷裡的孩子。

像極了恩愛和睦的一家三口。

姜清顏看著這幅畫,突然就笑了出來。

她拿過畫,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更咽道:“小逸畫的嗎?小逸很想娘和王爺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