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許你都不會信我。”薛心宜斟酌了一下字眼,謹慎開口道:“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幫你。”

就在昨晚,薛心宜將自己所查的有關醫案的事,全部寫成了一封信,那封信現在就放在薛玄凌的枕頭底下。

那是薛心宜的誠意。

如果說姜家真的在大夫人的死上動了手腳,薛心宜至少可以確定,自己的母親並沒有真的插手,她至多隻是一個知情者,是知情不報的罪而已。

“當年大夫人她……”薛心宜還想要開口。

可薛玄凌抬起手,擺了擺,說:“心宜,我想你誤會了,現如今已經不是你母親的事了。”

又或者說,不單單是姜青鳶的事。

“那個車伕自述是被西南那邊的人僱傭過來載我的,他並不知道車上有黑火藥,更不知道他自己也有可能被炸死,所以在我救下他之後,他坦白了一切。”薛玄凌面不改色地說著自己胡謅出來的話。

這些話只是拿來框薛心宜的,驗證她是不是清楚黑火藥這事。

事實上,儘管車伕與姜家並沒有關係,但是車伕的確確確是經驗老道的殺手。之所以被套話,被先手製住,是因為車伕遠遠低估了薛玄凌的身手。

正如薛玄凌與林含章說的那樣,車伕知道的並不多,所以在直面姜青鳶之前,薛玄凌想要從薛心宜正這兒先確認一些事實。

“我……”薛心宜的眼瞳微微擴散。

眼睜睜地看著薛玄凌的臉上浮現失望,薛心宜連忙搖頭,上前一步說道:“我並不知道這事,阿九你可信我?我是在爆炸聲之後……”

薛心宜陡然停了下來。

她意識到了薛玄凌的用意。

而薛玄凌也明白了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苦笑了一聲後,薛心宜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她挎著肩膀,略有些無力地問:“阿九……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一開始,薛心宜只是想要證明母親的清白。

可事實……

卻一步步將她從薛玄凌的身邊推遠。

“我以為,我們真的能做好姐妹。”薛心宜心中苦澀不已。

薛玄凌的臉色一點點冷下去,嘴裡說道:“心宜,我也的確將你當做我的姐妹,但有時候世情便是這樣,建立在假象上的感情,走不了長遠。”

姜青鳶勸說薛心宜接納薛玄凌的用意便不純,所以走到今日這一步,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麼,你想要做什麼?”薛心宜問。

“殺人償命。”薛玄凌一字一句地說:“姜家人當年為什麼要害我母親,又為什麼要設計十年前的那場拐賣,我要查出這些,也要做錯事的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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