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能寫什麼信?

攤開一看。

全是鬼畫符。

薛玄凌無奈扶額,扭頭問踏霜:“莘公還說了些什麼?聽風寫的這些東西,半點兒長進都沒有,看著著實頭疼。”

踏霜探頭看了一眼,旋即捧腹大笑,說:“聽風兄弟倒是有意思,不過,莘公沒說什麼,想來是以為聽風兄弟能講清楚。”

沒辦法,薛玄凌只能耐著性子去拆解聽風的信,一忙,便忙到了傍晚。

就莘公和聽風兩頭的情況匯總,玉州趙氏肯定是藏著什麼秘密,所以才在看到玉州有外來人士時,那般緊張。

同時,趙氏的兒子表現也不太對勁。

假設趙氏將自己隱藏的事告訴過兩個兒子,那麼他這兩個兒子有所反應便再正常不過了。這麼一來,兩人自然也就成了新的突破口。

“回覆莘公,就說讓他查趙氏的這兩個兒子吧。趙氏一把年紀,心思說不定要深沉一些,不好下手。”薛玄凌如此吩咐的。

踏霜說了句好,轉頭坐到桌邊,開始提筆寫信。

薛玄凌又給踏霜安排了一些其他的事,然後放了一袋銀子到桌上,說:“日常開銷用度不不必節省,我聽圓兒說,你新收養的那幾個孩子都在外面做工,讓他們不要累著。”

圓兒和滿兒這些天在市集裡晃盪,可不光是買菜閒走,更多的還是藉助販夫走卒的口眼,打探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結果是……

很成功。

踏霜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謝娘子賞賜,娘子放心,我們做工是其次的,主要還是像從前那樣,搭建屬於我們自己的關係網。這麼一來,將來給娘子做事,才能事半功倍。”

小小年紀,卻因為這幾年的悽苦,想得要比尋常大人還遠,也難怪莘公敢把密閣交給他打理。

從密閣出來,薛玄凌沒有回家,而是繞道去了一趟廣文閣。

此刻應該正好是薛心宜下學的時候,她最近當上了廣文閣的算學助教,除了要接受廣文閣的課程,還得幫著算學博士準備上課事宜,每每要到黃昏過後,才能得閒休息。

巧的是,一進廣文閣,薛玄凌先遇著了范陽公主。

“阿九!”范陽公主抬手招呼了她一聲,像一隻花蝴蝶似的,跑到薛玄凌身邊,說:“你怎麼有空到廣文閣來?吃飯了嗎?沒吃的話……走,我請你去吃廣文閣最出名的羊羹。”

“我過來找心宜的,有些事要與她商量。”薛玄凌沒有推辭,與范陽公主一道往膳堂走。

沿途安靜,幾乎看不到學子。

“薛心宜?她這會兒估計還在整理明日要用的書呢!沒什麼空,我們先去吃好吃的,等吃完了,我再帶你去算學那邊的院子,怎麼樣?”范陽公主眼眸彎彎,心情好得不行。

不等薛玄凌答應,范陽公主又說:

“前幾日我三姐回了隴右,你可知道?”

“嗐,你肯定知道,我三姐與你的關係是越來越好,她要回去,你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