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腦海中回想起上一個以‘鍛鍊身體’為由,把自己操練成這副德性的男人。

年輕的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裡小心打量著顧澄。

回想起前些天同行的遭遇,計程車小哥用眼角掃了一眼被自己吐槽了許多次的透明擋板,心中頓時安穩許多。

“您好,你要去哪裡?”

“濱江韓星……,算了,咱們去帶江警察局那邊吧。”

這是要去自首的吧!

計程車小哥在心裡又一次讚美著透明隔板的同時,腦子裡快速將近來帶江市警察局的懸賞人員名單來回過了好幾遍。

沒辦法,實在是顧澄現在這副模樣,讓人感覺有些瘮得慌。

“喂,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聽到胡有德熟悉的聲音,顧澄就像一個在學校受了委屈,回家想要找家長告狀,又自覺有些羞恥的孩子。

努力吸了吸鼻子,開口說道:“沒事兒,好些天沒有聯絡了,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

在警察局帶班的胡有德,停下手裡的動作,關上辦公室房門,蹙眉輕聲問道:“不對,你這不像沒事兒的樣子。

怎麼,是不是跟純揆吵架了?你該不會是被單方面毆打了吧?”

下意識抬手撫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右腮,顧澄輕笑著責怪道:“呀,在你心中李純揆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她是那種慣會跟人吵架伸手的妖魔鬼怪嗎?

都一大把年紀了,拜託你少看些刑事案卷,去找個香香軟軟的女朋友不好嗎?”

感覺被狠狠戳到軟肋的胡有德,壓低聲音問道:“呵呵,所以你是皮子癢了是吧,居然敢專門打電話來消遣我了?”

站在公園的小山坡上,顧澄望著對面的帶江警局大樓,眼神中滿是溫暖,“被你發現了啊,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已經快十點了,該睡就睡吧。

你總是這麼熬夜,對身體不好不說,還費電,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電費都漲價了嗎?”

抬頭看著正在散發著光芒的白熾燈,胡有德瞬間明白過來。

起身快步走到視窗,胡有德四處打量一番後,便將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的那座小山坡。

“你在對面的公園是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胡有德說話的語氣卻異常肯定。

想到自打認識了李純揆之後,顧澄跟他聯絡的時間就沒有超過晚上八點,這時一個荒謬的想法再次胡有德浮上心頭。

這小子該不是真讓李純揆趕出家門了吧?

翻找出公寓鑰匙,又將錢包揣進褲兜。

胡有德對電話那頭的顧澄說道:“你在那邊等著,我現在過去。”

看到顧澄的第一眼,胡有德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嘖嘖嘖,沒想到純揆的手勁兒還挺大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常威打的呢。”

“你是見不得我過的好是吧,天天不是被家暴,就是在被家暴的路上?”

“原本不是被純揆整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少來,你那幸災樂禍的表情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顧澄白了坐在身邊的胡有德一眼,接著說道:“我在公司被人架空了,現在只是個空有部長之名的閒散人員。”

“那不是正好麼,反正你之前不也想退出了,不是嗎?”

彈了彈菸灰,胡有德側頭看向顧澄,收斂心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