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忽然得知顧澄想要退出調查,並帶著李純揆回到呂東市居住的訊息,一時間胡有德有些難以接受。

天台的風颳的那樣肆意,在兩個男人間不停盤旋著。

將架在鼻樑上的墨鏡取下來,顧澄一臉誠懇地看著眼前這位從少時就待自己如兄如父般的男人。

“我知道。”

雖然有心將整件事的起因,原原本本地告訴胡有德。

讓他明白,在如何處置金星集團這件事上,兩個人的出發點有著根本的不同。

一個是為公義。

一個是為私情。

但話到嘴邊,顧澄卻又咽了回去。

不為別的,只因為顧澄明白,如果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完成整件事,那麼他的雙手必然會沾染血色。

而這卻是一直以來秉持正義,認為應該把一切交由律法裁決的胡有德,斷不可能接受的。

整理好心情,顧澄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

滿是不以為意地對胡有德說道:“我知道,不就是我的那些資金賬戶,按照規定是要剝奪我的所有權嘛,我認了還不行?

反正我都有李純揆這麼個小富婆了,她總不能眼巴巴看著讓我餓肚子不是?

實在不成,我姐至不濟也曾經算是個小明星,積蓄多少還有一些。

大不了一回呂東,我就自己開個小超市,一家人總是能勉強度日的吧。”

看著強忍怒氣的胡有德,顧澄決定再把他往前推一把。

“話又說回來,不是我想打退堂鼓,著實是你不給力啊,胡sir!”

面對顧澄的嘲弄,這些天一直枯坐在辦公室翻閱案卷資料,如同身陷囹圄之中的胡有德有些無言以對,緊握的雙拳也不由得松展開來。

“另外,還有一點。”

說話間,顧澄一屁股坐在通風井的臺沿上,點著一根菸,眺望遠方說道:“如果說之前在帶江市這邊我是孤身一人,除了你也沒有人知曉顧涵跟我的關係。

那麼沒有顧慮的我,一直陪你玩這個遊戲都完全沒有問題,你想玩多久我就陪玩你多久。

但是現在,不行了啊。”

看著一臉惆悵的顧澄,胡有德最後一點怒意,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大馬金刀地坐在顧澄身邊,胡有德劈手將顧澄點著的菸捲奪了過來,塞進自己嘴裡。

煙霧繚繞中的胡有德,出聲問道:“那你剛才說的,至少要給我留下一個紛爭不斷的金星集團,又是怎麼個章程?”

“你也知道金星那邊現在要重新競選會長,也就是所謂的青社首座。一輪輪的篩下來,現在佔據有利位置的只剩兩個人,一個是主管財務的泰勒,一個是主管集團人資的李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