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頂級女藝人,在舞臺上曾經她也有與男藝人親暱互動的經歷,但每次都能保持心如止水的狀態。

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相貌普通的男人這裡,內心竟然起了一絲波瀾。

一定是剛剛喝多了,嗯,一定是這樣。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李純揆不停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

這時,收銀臺那裡,老闆看著電視節目忽然說道:“有些人啊,總是喜歡拖著。到最後卻發現,這人就像河裡的水,一旦錯過就不在。”

老闆的無心話語,讓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陷入更加沉默之中。

“我...吃飽了。”

“我也是。”

“明明你什麼都沒吃啊。”

“我說我飽了,你有意見?”

看著有些炸毛的李純揆,顧澄哪還敢惹,忙不迭地走到收銀臺那邊結賬。

感覺自己此時的脾氣有些臭,李純揆也沒有跟顧澄再說什麼,起身後便默默走出了飯店大門。

“謝謝您的款待,雪濃湯非常好吃。”

將找回的零錢裝好,顧澄跟老闆客套一聲,就要出門去追李純揆。

這時,老闆忽然在他背後咕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知道雪濃湯好吃,卻不知道雪濃湯的殘湯會被用來做成年糕湯。”

顧澄驀然停下腳步,彷彿在回答著老闆,又彷彿在對自己說:“下次我會讓她喝雪濃湯的。”

看著二人相繼離去的背影,老闆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誰說我們sunny只有老年人才會喜歡,這個小年輕看起來也不錯嘛。”

李純揆此時的心情已經調整過來,看著追上來的顧澄溫聲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你住哪裡需要我開車送你嗎?”

“我住的那裡有些亂,自己回去就好了。而且你還喝了酒,還是我送你回家吧。”

李純揆也不矯情,笑著點點頭,便沿著斜坡向麻浦大橋方向走去。

經過剛才的事情,顧澄也不敢追上去,故意落下三五步的距離,在後面慢慢墜著。

經過大橋時,那‘溫暖人心’的話語再次響起,引得沉默的二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李純揆回身看向顧澄,眯著眼問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這座大橋的設計者,只是關注於人的心理問題,卻忽略了這座橋所處的地理環境。”

“怎麼說?”

顧澄轉身指向來時的路,向身後的李純揆解釋道:“就在我們剛剛吃飯的附近,且不提那裡的州府行政中心。

就在那附近一片教會場所和公園的環繞下,眾多的證券機構、投行、銀行總部和金融中心都設在那裡。”

“那又怎麼樣?”

“在那裡,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各種光怪陸離,讓圈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個不慎,參與其中的人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在這樣外表光鮮,實則內卷嚴重的行業中生存,除非是神經特別大條的,不然哪個人一年裡沒有幾次想要一了百了的衝動?”

李純揆站在橋上,看著不遠處已至深夜卻依然燈火通明的建築物,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那你...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麼?”

顧澄回想著過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掏出煙盒,他原本打算逗逗這個女孩,給她遞一支。

旋即又想起今天作死的次數似乎多了些,只得默默地把煙放回自己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