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籠子裡、失去四肢與舌頭的男性已經醒來,他看著那群眼中含淚,嘴角帶笑的黑袍人,恐懼的閉上眼睛。

他並沒有被遷怒,又或者是這些人完全不在意他,只是自顧自的趴在死去的少女身上哭泣,隨後用喜悅的語氣說著“恭喜她迴歸了偉大存在懷抱”的話語。

真是……全都瘋了……

“是剛才那個人,是他傷害了愛娜……”

愛娜,就是那個死去少女的名字。

儘管教條中告訴他們不必為死亡憤怒,但朝夕相處之下,這些人依舊是難以壓下心中的怨恨。

“我們也把他送去見偉大存在吧……”

不知是誰用仿若死者的虛弱聲音說,就像在詛咒羅伊。

“我們將他的皮剝下來,將他的骨頭碾成粉,將他的雙眼挖下來,好好看看我們可憐的愛娜,她死前一定很痛苦……”

如果羅伊在的話,他會反駁這些人愛娜一點都不疼,他下手很有分寸的,殺得乾淨利落。

……

羅伊手中的匕首扎入紅袍人的太陽穴,在這種傷勢下,就算紅袍人可以活下來,也失去了作戰能力。

他沒有搞大屠殺的想法,直接跨過紅袍人的屍體走進了祭禮大廳。

這裡被抓來的祭品更多,並且肉體相對地完善一點,他們在見到拿著匕首的羅伊後,慘叫著擠進角落裡,像是一群驚弓之鳥。

見識到學識之音那瘋狂的獻祭,也不怪他們如此恐懼。

羅伊仔細地觀察著這裡的一切,包括牆壁上那些詭異的花紋,用血液灌注的盆栽,但這地方不是什麼遺蹟,壁畫上繪製的也只是某人邪惡陰暗的想法,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想知道的是學識之音的目的,這些邪教不可能鑽在下水道里,就為了聞一聞底下的臭味?

霍桑城的環境惡劣,能夠抓到的居民也都面黃肌瘦的,完全不滿足發洩慾望的想法,但看樣子他們要的只是無差別殺人截肢。

平日裡,就算是教友之間的自相殘殺,都是被允許的,甚至受了傷的邪教徒都不會發出慘叫,如果不是羅伊能透過細微的觀察發現這些人能夠感覺到痛楚,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不當人了。

“呸……都已經餿了。”

羅伊在籠中人的目光下,聞了聞那些放置在臺座上的麵包,隨後嫌棄地拍翻那些東西。

放置了很長時間,作為信仰如此純粹的邪教徒,為什麼在這點上很隨意呢?

或許他們的信條問題,他們的神欺騙他們不要太在意物質,或許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輕盈的腳步聲從暗中傳來,羅伊第一時間抬起頭,警覺地望著那邊。

走出的是位中年人,他的懷中還有羅伊很眼熟的身影……

“是你殺了我的女兒,殺了愛娜……?”

中年人用平淡無機質的語氣說,就像他懷中的那個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在聊一個陌生人。

他走一步,羅伊就後退一步,警惕地與他保持著距離。

“她不應該現在死的,她是儀式的最後一步,是我們能奉獻給偉大存在,最完美的肉體。”

“也就是遲早都會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