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區靜波每天都如坐針氈,但是也絲毫沒有辦法,第四天的時候,區靜波和喜子剛要從家裡外出,被崧澤等人攔了下來。

崧澤說到“區桑,我給你的時間明天就要到了,不知道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區靜波一臉為難地說到“崧澤先生,能不能再寬限我幾天?我正在想辦法,你也知道我們所有的資金都購買了李清的股權,為的是以後咱們的合作暢通無阻,現在礦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們得湊錢重建啊,五天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崧澤揮手打斷了區靜波的話,說到“五天時間,只有五天,明天到期限,如果沒有礦石,那麼請將我們付給你的預付款雙倍返還給我們,我們大日本帝國只跟有實力的人合作,看樣,呵呵,你不配。”崧澤輕蔑的看向區靜波。

區靜波最煩別人看不起自己,上次崧澤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他一直耿耿於懷,沒想到現在又當著自己手下的面羞辱了自己,心中很是生氣,嘴中說到“那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別說雙倍奉還,我現在一根金條都拿不出來,請您再寬限我幾天時間。”區靜波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幾天他的心裡壓力太大了,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崧澤哈哈大笑,蔑視地看向區靜波“怎麼?區桑?還想跟我們耍賴嗎?合同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誓約體系是維護一個社會長治久安的根本,不要想跟我玩什麼花樣,我的身後是強大的關東軍,如果你們想感受下日本帝國的鐵蹄我倒是很樂意奉陪的。”

區靜波眼睛通紅,這真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是他沒膽量跟人家翻臉,低聲說到“如果,明天我們生產不出礦石,也拿不出違約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能解決?”

崧澤點了點頭,“有啊,將東山礦業的所有股權交給我就行了,我們來接手這個爛攤子,以後也不勞你們費心了,還能落個一身輕鬆。”

區靜波早就想到了,面無表情地說到“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明天見面的時候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說完以後和喜子轉身走了。

崧澤和自己的手下用日文低聲地交流了幾句,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傳入區靜波的耳朵裡,刺激了他的神經。他覺得日本人是在嘲笑他。

來到縣政府,區靜波氣哄哄地坐在凳子上面,一言不發。喜子問到“區哥,怎麼辦?明天就到日子了,難道咱們真的要把東山礦業送給日本人?”

區靜波冷著臉說到“怎麼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辦法,能想的都想了,算了,老天不讓咱們掙這個錢,不行就把礦給人家吧,一天時間誰能變出六十根金條來?我也不想了,太累了,給他們就給他們吧,沒準日本人高興礦業正常生產了還能賞給咱們幾個零花錢呢。”

喜子安慰到說“是啊,別想了,我去買點小菜,弄點酒,咱倆喝點吧,錢畢竟是身外之物,以後有的是機會能賺。”

區靜波一想也是,便點了點頭,讓喜子出去了。

沒多久喜子就拎著酒肉回來,倆人開始喝了起來,這些日子確實壓力挺大,倆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喝著酒,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區靜波睡著了,再醒來以後已經是晚上了,頭疼得要死,他從凳子上起來,看見喜子還在睡覺,連忙叫醒他。

喝完酒後他似乎想開了,明天就把礦山的產權交給日本人看,跟日本人說說好話,估計每個月能分給他一些錢,畢竟他也算這邊的政要人物。想通以後心情瞬間好了許多,至於金家兩兄弟,就讓他們滾蛋吧,愛死不死,跟他沒關係了。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區靜波抬起頭髮現是自己家的管家,看似很驚慌,區靜波揉了揉太陽穴,問到“怎麼了?這麼慌張幹什麼?!”

“老,老爺,出大事兒了。”管家結結巴巴地說到,顯然是嚇壞了。

區靜波覺得不對勁,這個管家是自己從天津帶過來的,一直跟隨著自己,腦袋機靈得很,什麼場面沒見過,這次怎麼如此慌張,他趕緊問到“怎麼了?”

“崧澤,崧澤死了。在咱們家。”管家害怕地說到。

區靜波猶如五雷轟頂,一下子醒了過來,險些暈了過去。

區靜波從驚恐中緩過神來,連忙起身將門關嚴。結結巴巴地問到管家“崧澤死了?怎麼死的?死在哪了?他帶來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