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慕清像是心灰意冷,明明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挽留江城闌的,可在看到她怒火中燒的樣子,硯慕清自己都不知不覺的一步一步走偏了。

他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即便是有父親幫得了他一時,也沒辦法幫他一世。

算了吧,還是算了,與其這樣沒有骨氣的逼迫江城闌,還不如真的學著怎麼忘了她。

硯慕清雙眸灰暗的轉身要走,江城闌卻一個箭步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少年呆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江城闌一言不發,相比於該說什麼,她腦子裡的念頭反倒是自己為什麼突然抱上來。

她明知道這樣對硯慕清的決心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會讓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越來越糟糕。

“別走,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話像是妥協,也是江城闌像是故意遮掩似的說辭。

硯慕清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但我不必你施捨我。”

說罷,他拉開江城闌的手,離開了。

原本只是做戲,想要試探一下江城闌的真心。

可經過這件事一鬧,硯慕清竟然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去西陵。

清吾哪會想到這個結果?因此把想出這個餿主意的始作俑者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都怪你,現在怎麼辦?沒辦法收場了!”

硯塵珏握著她的手,“清姐姐,你先彆著急,總有解決辦法的。”

清吾氣呼呼道:“解決辦法?你光會說,你有本事把你兒子勸回來。”

說著,清吾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這個是我唯一一個孩子,要是真的死了可怎麼辦?你難道想讓我再受一遍苦,再生一個?”

“……”

若是硯慕清在場,聽到他娘擔心的緣故,怕是要當成氣暈過去。

硯塵珏安撫著她,“別擔心,我來想辦法,我來想辦法,保證不會讓言言有任何危險的。”

可就是想辦法的這一晚上,意外出現了。

第二天一早,硯塵珏想把硯慕清綁在屋裡的時候,發現這小子已經不見了。

硯塵珏心道不好,立刻召集了合宮的侍從四下尋找,最後得知,昨夜裡硯慕清已經偷偷離開了妖族。

清吾聽了這個訊息,差點暈過去。

硯塵珏連忙安撫,“清姐姐先彆著急,我這就帶人去西陵把他抓回來,你放心。”

事情鬧得很大,江城闌清晨去軍營的時候,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昨夜連夜走的?”

“可不是,聽說妖王陛下已經帶人去追了,也不知道這小殿下是怎麼了。”

“是啊,不是說今日走的嗎?幹嘛要連夜離開?”

“……”

聽到那些閒言碎語的江城闌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向來不管俗事的江副將發了話,自然眾人都以為要被訓斥,紛紛不敢出聲。

江城闌卻繼續追問,“你們方才說什麼人連夜離開?”

一個士兵壯著膽子回答,“是小殿下,聽說昨晚離開了妖族,妖王陛下怕他出事,已經追去西陵鬼谷了。”

江城闌心臟停了一瞬,眼前驟然一片漆黑,身子晃了晃,差點倒下去。

士兵們紛紛關切地想上前攙扶,卻別江城闌抬手阻止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