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塵珏這才收了手,隨即起身。

“幹什麼去?”清吾吃飽了飯,又睡了美美的一覺,這會兒也有力氣了,一緊張聲音都高了幾分。

硯塵珏怔了怔,“去買梅子,還有……布料。”

清吾這才點點頭,“去吧!”

硯塵珏走了不過半個時辰,虞夫人便來了,手裡還抱了個小包裹。

虞夫人臉上滿是笑容,開啟包裹,裡面是一雙漂亮的小鞋子,“我屋裡只有這些素淨的布料,連夜做了這雙小鞋子。你若不喜歡這顏色,我再去買些你喜歡的布料來做。”

清吾瞧著那雙精緻的鞋子,眼眶頓時溼潤了起來,這雙鞋子如此漂亮,必然是虞夫人一晚上沒睡的成果。

她連連說著,“我喜歡,喜歡的,很好看。”

虞夫人心疼的擦掉她眼角的淚珠兒,“可憐的孩子,別哭,孃親知道你從小到大受了不少委屈,往後這日子,孃親必然如親孃一般待你。”

清吾握著虞夫人的手背,點點頭,“謝謝孃親。”

她跟個撒嬌的孩子似的,靠在虞夫人身上,手裡擺弄著小鞋子,心裡頭想著,能穿上這麼小的鞋子的小孩子,肯定很可愛。

又想著硯塵珏生的那麼漂亮,這孩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清吾惶惶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硯塵珏和硯塵燼是同一個人,可兩張臉是不一樣的,那麼……哪一個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她想問虞夫人,又覺得虞夫人也未見得了解她那兒子。

清吾只能問虞夫人一些硯塵珏小時候的事情,想了解他的過去。

虞夫人也很樂意同她講,年幼的硯塵珏不似如今這般,是個很乖很可愛的孩子。

“我懷著阿燼的時候,他才七歲,我那時也如你這般,愛吃酸的。阿珏知道了,就自己悄悄爬到樹上去採果子,結果摔了。那孩子就坐在地上,劈里啪啦的掉眼淚,我恰好路過,瞧見了,便哄他,問他怎麼了。我原以為他是摔疼了才哭,沒想到是摔下來的時候,摔爛了一顆果子,他怕浪費,便咬了一口,酸哭的。”

清吾聽著虞夫人說起硯塵珏以前的趣事兒,不由得笑起來。

等到硯塵珏晌午回來,屋裡原本有說有笑的倆人一下子沉默起來.

硯塵珏眸子暗了暗,覺得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於是放下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便要離開。

清吾喊他,“你去哪裡,回來!”

這話說完,清吾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虞夫人,總覺得自己當著人家孃親的面,這麼頤指氣使的喊他,有些不太好。

虞夫人倒是沒見半點兒不高興,反而有些欣慰的笑了。

硯塵珏回頭看她,面無表情,眸子幽深。

就這麼一個眼神,清吾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也不顧上誰的孃親了,“你給我過來!”

硯塵珏沉默著走到她身邊,眼眸低垂,心裡還難過著。

倒也不為別的,只是她跟孃親說話歡歡喜喜,和江銘昀也和和氣氣,唯獨一見到他,連個笑容也沒有,他心裡自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