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賭,可心裡還是癢癢的,總忍不住要湊到賭坊裡看著別人賭。

他這樣只看不掏錢的,自然要被賭坊嫌棄。

要說郭席瑞這臉皮也是厚,人家怎麼趕,怎麼罵,他都照樣兒來。

江銘昀看著郭席瑞最終還是趁著人多的時候混了進去,可他不願去那種烏糟糟的地方,便轉身走了。

直到三日前,江銘昀仍舊如往常那般跟著江七白,可瞧著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佝僂著腰,賣著果子。

偶爾甚至有幾個不體面的女人,嚷嚷著要便宜一些。

江七白原本就是個口齒不伶俐的,特別是一緊張就更容易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因而受了不少欺負。

今日更是糟糕,一個大約四十多的女人,討價還價了半天,臨走還要順幾顆果子。

江七白急得攔住那女人,“我……我不賣……不賣給你了……”

女人卻無理取鬧的喊起來,“你說不賣就不賣了?你怎麼做生意的?知不知道我是誰,這鎮子上誰敢不賣東西給我?你也不打聽打聽,你今日要是敢不賣給我,信不信我等會兒叫人來,把你的果子都砸了,看你還敢不敢跟我叫板!”

江七白被嚇到了,可還是堅持,“你不……不能這樣,你這是……強買……強賣,這樣……不對的。”

女人才不理她,反手打了江七白一巴掌,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對不對你說了算了?有本事你就報官去啊,看看有沒有理睬你這結巴!”

江七白看著那女人大搖大擺的走了,想去追,可又怕自己不在,果子被人偷了去,只能作罷。

正轉過身,坐回石塊上,突然一聲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

江七白錯愕的抬頭看去,只見江銘昀一身白衣,臉上帶著薄怒。

而方才那胡攪蠻纏的女人,已經被他踢倒在地。

女人懷裡的漿果掉了一地,摔得四分五裂,嫣紅嫣紅的,瞧著像是血一般。

江七白看得有些愣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銘昀。

在江七白眼裡,江銘昀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仙門中的佼佼者,更是端莊金貴,不會在一些瑣事上頭計較,更不會……對女人動手。

那女人不是善茬,被踢了一腳之後,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哭天搶地的喊,“來人啊,殺人啦,有人殺人啦,救命啊!”

可來來往往的人,都看熱鬧似的看著這位矜貴的公子和那不講理的女人。

這鎮子不大,來來往往的大多是熟絡的,尤其是像金寡婦這樣的,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更是人盡皆知。

來往的人沒有一個上前管閒事的,一半是被江銘昀身後揹著的仙劍嚇得,比敢上前;一半是這金寡婦天怒人怨,沒人願意替她說話,反而覺得她罪有應得。

金寡婦見沒人幫忙,自己也毫不示弱,一個箭步上前,想扯江銘昀的衣襬,

江銘昀只是不動聲色的往後一步,金寡婦撲了個空,重重的摔在地上,磕掉了一顆門牙。

嘴裡湧出血水來,金寡婦疼得嗷嗷直叫。

江銘昀卻仍舊冷著一張臉,淡然地說:“是你方才撞到了我,活該如此。”

這話真不像是江銘昀能說出來的話。

旁人只覺得這公子貴重,碰不得,忍不住都往後退了退。

唯獨江七白心裡明白,江銘昀這是……在幫她!

她站起身來,想說話,卻瞧見江銘昀衝她使了個眼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