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面解著喜服的衣帶,一面道:“你總是……說笑,我哪裡,哪裡漂亮,分明……長得很普通,我都……知道的。”

清吾卻道:“新娘子,可不就是最漂亮的嘛,等我成婚的時候,我也是最漂亮的,到時候,你和你夫君都要去喝喜酒。”

江七白眼睛亮了亮,驚喜地問道:“阿清,你和……硯公子,在一處了麼?”

這話清吾聽的心酸,所有人都知道硯塵燼喜歡她,就只有她自己,假裝不知道,掩耳盜鈴地忽視他。

她點點頭,道:“嗯,在一起了。”

江七白高興的抱了抱她,“太好了,阿清,太好了,硯公子……真的很好,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

清吾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但我沒你這麼有福氣,先一步嫁人了。你藏得挺深啊,咱們說了那麼多次話,你都沒提過這位青梅竹馬的師兄。”

江七白有些不好意思,拉著她的手,“我們,從小就認識的,知根知底,我不漂亮,他也……不出眾,兩個人預設的……在一起,也沒什麼……可說的。我想,你不會……感興趣,也就……就沒說了。”

清吾搖搖頭,“你的事,我都想聽,今晚咱們一起睡吧,你好好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江七白點點頭,“好。”

換好了衣裳,江七白和清吾走出來。

清吾很自覺地坐到硯塵燼身邊去,怕自己在裡面待得久了,忽略了他,便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手背。

硯塵燼躲開,假裝不理她。

清吾明白,這是不高興了,要她哄著呢。

於是乎,清吾抓住他的手,湊在他身邊,低聲問他,“方才說什麼了?”

硯塵燼哼了聲,道:“也沒什麼,江師兄在說他的光榮事蹟呢。”

倒也不是江銘昀賣弄,只是江銘昀的名聲在外,這郭席瑞也是有所耳聞的,於是便跟江銘昀攀談起來。

說是江銘昀在說自己的事,不如說是郭席瑞在求著江銘昀講那些見聞。

清吾笑道:“肯定把我們阿燼無聊壞了吧?”

江銘昀皺了皺眉,對清吾的狗腿行徑表示鄙夷。

畢竟在江銘昀眼裡,清吾是個被硯塵燼拒絕了之後,還仍舊上趕著追著人家,對方才勉為其難跟她在一塊兒的——可憐少女!

硯塵燼也絲毫沒有要給江銘昀面子,點了點頭,道:“不想聽他賣弄了。”

江銘昀:“……”

江七白連忙起身,道:“阿清,你帶硯公子……去裡屋坐吧,裡屋……炭盆燒的旺,硯公子……身體不好,也能,暖和暖和。”

清吾點點頭,與硯塵燼進了裡屋。

江七白道:“昨晚,下了雪,正是冷的時候,我先去……把偏室裡的……炭盆燒上,不然夜裡……夜裡再生火,容易冷。”

郭席瑞點點頭,道:“你去吧,我陪江公子再說幾句話。”

江銘昀抬眸看著江七白出去的身影,冷淡淡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他心裡替她委屈。

這種活,該是男人做的。

她這個夫君,不搶著去做,竟還留在這陪著說什麼話,實在可惡。

心裡雖這麼想著,可江銘昀也明白自己沒有立場說這樣的話。

郭席瑞卻渾然不覺,繼續跟江銘昀攀談著,“江公子,方才捉拿惡妖的事,還沒說完呢,咱們繼續說。”

江銘昀只能心不在焉的繼續跟他說話。

清吾扶著硯塵燼坐到臥榻上,清吾把炭盆挪近些,烤著硯塵燼。

“冷不冷?”她問。

少年搖搖頭,“不冷,你坐過來,我想挨著你。”

清吾坐到硯塵燼的身側,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來,蓋在兩人身上,披風下,她抱著少年的腰,靠在他身上。

想起和江七白的約定,清吾試探性地問:“我今晚想跟七白睡一塊兒,說說話,你答不答應?”

少年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清吾知道他心裡不願意,但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