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仙魔大戰,那魔頭曾留下一個寶物,叫造化玉碟,有無窮神通,還說李掌門本該在當年一戰隕落,卻靠著那寶物強撐了這麼些年,姜道友也是為此而來吧。”

姜文昌被他一言點破,惱羞成怒:“胡言亂語!”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知道。”闞子石道,“我只聽說那造化玉碟變化無窮,神通廣大,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更不用說提升修為乃至得道飛昇,姜真人與李掌門同歲,你垂垂老矣,他卻風華正茂,難道你看著就不心動嗎?”

“你,你!”姜文昌被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哼道:“照你這麼說,李掌門可是靠著一個魔頭的寶物活著。”

許明月幾人聽的心驚膽戰,這些恩恩怨怨他們年輕一代幾乎從未聽聞,再往深處想,今日之事還能罷休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管師父手上到底有沒有那個什麼造化玉碟,只要這些人認為他有,那師父就是處在風口浪尖,連帶著她們幾個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起死回生的奇物,誰都想去分一杯羹,許明月的後背幾乎躥了一身冷汗。

李如風沒有回答,他道:“看來幾位今日是志在必得了。”

姜文昌轉頭道:“李掌門,你可是如今仙門的榜樣,難不成要靠著魔物修煉嗎?”

“那些失蹤的弟子,究竟是不是你乾的?”

他咄咄逼人,大殿頓時劍拔弩張,在場的散修更是被三言兩語煽動的亮出了劍,蒼穹派的弟子見狀也戒備起來,一時間,殿前各色兵器的光明晃晃的閃作一片。

許明月心亂如麻,就在此刻,她聽到了師父的聲音,彷彿近在她的耳邊:“溫銘,歸晚,等會帶著幾個師弟師妹趁亂離開,這輩子都不要提起蒼穹,更不要提起為師的名諱!”

許明月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師兄師姐頓時抬起頭,滿眼的難以置信。

師父仍站在他們身前,幾乎是形銷骨立,他卻撐起了一片天。

突然,人群裡傳來異動,只見幾個散修宛若失了智一般,不管不顧的往姜文昌身邊衝去,個個張牙舞爪,眉間黑氣繚繞,姜文昌都沒動手,那幾個散修就被他的親信殺了個乾淨。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本該化作一具具屍體的散修們突然間又站了起來,腦袋失了支撐歪在一邊,仍晃晃悠悠的往前撲去。

人群頓時退了三尺遠,那幾個散修身上冒著黑氣,目呲欲裂,形狀可怖。

姜文昌一劍捅穿一個修士,怒道:“李如風,你還不承認!?”

那修士被姜文昌幾乎頂在了地上,仍雙目圓瞪,掙扎著要起身,掙脫不掉長劍,片刻後,竟化作一團血水,汩汩冒著黑氣。

驚叫聲此起彼伏,有人吼道:“這,這是拘魂術!只要將靈魂打上印跡,這些人就能隨意驅使!”

這種咒術,除了在座的幾位大能,還有誰會?

闞子石長劍劃出,直指李如風,眉目凜然:“李掌門,這作何解釋?”

李如風無奈笑笑:“百口莫辯。”

“那你是承認了?”他問。

“承認與否,已經沒有意義了。”

“所以造化玉碟,在你手裡。”

果然,許明月心道,遮羞布掀開,這些人還是覬覦那個下落不明的寶物。

“放肆!”長華沉著臉走過來,紫色的長劍呲呲的冒著電光,她一貫兇巴巴的,山上的弟子都怵她,此刻更是讓人見之生畏:“我平都山上,還輪不到你撒野!”

她說完,又深深看了東明一眼,乾瘦的臉上隱約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東明也不躲避,迎著她的目光,笑得憨態可掬。

“長華。”李如風愣了一下,低低喊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