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不同品種的大妖怪,死的死,走的走,這一片頓時安靜下來。

許明月將燒的不省人事的楚硯拖回山洞裡,抓耳撓腮的想著:“這可怎麼辦?”

她知道修道之人跟肉體凡胎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小傷小病壓根奈何不了他們什麼,而楚硯這顯然病的很嚴重,渾身滾燙,臉上一片潮紅。

許明月在山洞裡生了柴火,楚硯靜靜躺在火光裡,身下是許明月從外頭撿來的一堆樹葉,額角還有細密的汗珠,眉頭緊蹙,看著可憐巴巴的。

降溫降溫,

沒有藥,只能物理降溫。

許明月從衣服上撕了兩塊布,全都打溼了;一塊敷在楚硯額頭,另一塊則小心翼翼的不停擦拭著他的臉頰和手心。

這時,系統突然出聲:【這樣不行】

許明月附送了個巨大的白眼,毫不留情道:“馬後炮!剛剛差點要死了你不吱聲,現在安全了又跑出來!”

【你不會死的。】

“放屁!”許明月立馬反駁,頓了片刻,她又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把他衣服脫了。】

“?”

“你說什麼?”

【脫衣服。】

“耍流氓啊?”許明月驚道,“這不太好吧。”

【脫。】

許明月顫巍巍伸出去,扒去楚硯身上已經一團狼藉的外袍。

“師兄,提前跟你說啊,我可不是耍流氓。”

楚硯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像受了驚的蝴蝶,撲閃撲閃。

真好看,

睫毛真長,小姑娘一樣。

想摸一下。

摸一下吧。

不行!

許明月回過神來,制止了自己伸向睫毛的手。

色即是空,她默唸。

下一秒,許明月就愣住了。

楚硯的白色中衣上佈滿了血漬,她一驚,雙手已經迅速扒開了中衣。

安靜躺著的少年身形還未長成,帶著幾分這個年紀獨有的單薄,骨架上覆蓋了一層均勻而有力量的肌肉;只是,赤裸的上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傷口甚至深可見骨,血跡斑斑,像血地裡盛開了臘梅花,格外顯眼。

“怎麼回事?”許明月不禁驚呼。

【根據不完全統計,在宿主昏迷期間,遇到黑熊精一次,姑獲鳥兩次,野豬怪一次。】

“……”原來她昏迷期間這麼熱鬧。

【那邊鋸齒狀的植物可以治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