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能倒下了,臉上還寫滿了不甘和不可置信,周超輕輕一抽,馬槊從他身體裡拔了出來,揚起的鮮血灑了一地。

“你們的將軍都死了,你們難不成還要繼續負隅頑抗嗎?”

周超淡淡地說了一句,在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壓下,這不大的說話聲卻在敵軍的耳朵邊上清晰的炸響。

他邁過血泊,站在己方隊伍的正前方,就這一個動作,就讓敵軍不敢上前,周超還觀察到他們還在慢慢的後退。

冷笑一聲,周超又邁出一步,對面的敵軍就往後挪一點,他抽抽鼻子說道:“要是把你們都殺了,血肯定會流遍全城,這味道不好聞!”

說著,他一隻手輕掩鼻子,好像血腥味真已經遍佈全城了一般。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活著的機會,現在投降,還能饒你們不死,但要是你們自己主動尋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周超用力一揮馬槊,矛尖上的鮮血頓時甩飛出去,濺在對面的敵軍臉上。

“我……我投降!”

臉上沾滿了自己人的鮮血,這把那個敵軍嚇得魂飛魄散,頓時手中的圓盾和大砍刀扔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還是讓周超比較滿意的,他一直想多收編些兵力來增加己方的力量,打仗總是要消耗兵力的,若是得不到補充,那隻會越打越少。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周超原以為那個投降的人會成為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牌,透過他帶動所有敵軍一起投降。

沒想到那人剛剛一跪下來,身後陡然一柄大砍刀揮下,整個人直接人首分離。

周超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他原本想提醒那人來著,對他來說,既然投降了,那就是他的人了。

但畢竟人家還是快了一步,頭顱滾到周超腳下,依舊還保持著三分害怕、七分苟且的模樣,這是他向周超求饒時的表情。

臨到死,都是這幅醜模樣,下了地府估計也不會心甘。

“陽關軍,只有站著死的鬼,沒有跪著生的人!”

說話的人是一個半百的老人,瞧他身披甲冑、手拿戰刀,豪氣干雲,只是就看他鎧甲穿得都有些歪了,就知道他沒有上過戰場。

周超眯著眼睛,從他脖子那兒露出來的衣領,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富貴人,這衣服的料子,一般百姓是用不起的。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周超淡淡地說道:“陽關郡守,這麼大的雨,您不在城主府待著,在外面胡言亂語作甚?莫要著涼了!”

“老頭子我已在任十年有餘,今日我陽關城被迫,老夫我無話可說,但戰死在敵軍中,最起碼也算死的有尊嚴!”

“呵,你還想要有尊嚴?你也配?”

周超不屑地笑道,“自幽王崩,夏統衰落;國亂歲凶,四方擾攘,今我楚王外出,尋幽王后裔,然梁王等接踵而起,硝煙四起,民不聊生!”

“你既為楚地郡守,今卻為梁王效力,何其反助逆賊?吾等既為楚王分憂,當收失地、討外賊,汝既為諂諛之臣,只可潛身縮首,苟圖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大放厥詞?”

罵人讓人感到痛快,特別是當被罵的人支吾著還不了口,這種愉悅感會上升不止一個檔次。

看著陽關郡守點指著周超,張著嘴要說些什麼,可他伸著的那隻手突然抖了一下,一口血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周超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要是這郡守能和他展開罵戰就好了,說什麼都是他佔理。

讓這些敵軍看到,說不定內心會感到羞愧,這樣收服起來就會更有把握。

只是當他一口老血噴出來後,周超就知道收服這些敵軍的事,已經事不可為了。

這種悲慘的模樣,總是會讓人將弱者的頭銜冠上去,人又有一種壞毛病,只要心存善念的人,見到這種場面,都會感到憤慨。

這些士兵就是這樣,本身就沒有多少投降的想法,要不然那個跪下來的人也不會被砍腦袋。

現在這陽關郡守一口血噴出來,他們只會把心中所有的怒氣都怪在周超身上,至於投降這種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全軍出擊!一個不留!”

周超衝在最前方,帶領著自己人衝入了敵人的陣型中……

或許是感受到地上人的悲傷,大雨越發的滂沱了。

周超看著和著血的雨水在整個陽關城裡流竄,當即下令道:“全軍打掃戰場,下雨容易滋生病菌,不想得瘟疫就勤快點!”

說著又搬出了十七禁令、五十四斬,為了防止城中百姓屋舍裡還私藏敵軍,務必每個屋子都要搜到。

雖說只是搜查敵人,但軍中這麼多人,難免會有人心懷鬼胎,這時候必須要將這玩意兒搬出來,敢犯禁令,立斬不饒!

安排好一切後,周超頂著大雨找到了陽關城的城主府,這裡的陳設要比陵州的大氣不少,周超最喜歡的就是這裡的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