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周超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哪兒都沒去,哪怕是城中需要建設,周超也沒去添點力。

他不想看到陽關城的原居民冒著雨哭嚎著離開,眼不見為淨,純當做騙騙自己。

趙信長和李偉成遛到窗戶邊,朝裡面看了一眼後,兩人就蹲在屋外小聲地說道:“你說二弟一直保持這種狀態,會不會因此產生心病?”

“我也覺得這樣不好,再讓他憋幾天的話,只怕魔障侵蝕,逐漸控制其心神,最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趙信長被嚇了一跳,瞪著銅鈴般的大眼說道:“這麼嚇人嗎?那這如何解決?要不我們去請人做法吧,給二弟驅驅魔?”

“你小聲點!”

李偉成怕驚擾到周超,趕緊捂住趙信長的嘴,伸著耳朵聽了聽,發現屋子裡沒有動靜,這才繼續道:“不過你這個提議不錯,要不我親自去請人吧!”

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是有佛道兩家的存在,估計是開發者再編一個宗教出來太過麻煩,因此直接套用了。

兩人商量好後,正要偷偷摸摸地離開,可當他倆抬頭的那一刻,驀然間發現周超正趴在窗戶上聽得津津有味。

“怎麼不繼續說了?我聽得正起勁兒呢!我在想你們是準備用桃木劍在我身上戳幾下,哈迪斯打算給我剃度出家?”

兩人手足無措地站起來,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還是趙信長訕笑著說道:“這……當哥哥的這不是擔心你嘛,怕你變成傻子!”

李偉成扶額,想讓趙信長說點好聽的話,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果然,只見周超冷笑兩聲,隨手抄起掃帚罵道:“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氣成傻子,看打!”

一番追打過後,周超氣喘吁吁地扶著雙膝,而他面前的趙信長和李偉成則是雞窩般的亂髮,臉上還有幾條紅印子。

“二弟,消氣了吧?”

趙信長搓著手諂媚地笑著,看著他這副模樣,周超不禁啞然失笑。

“算了,原諒你們了,下次不許再到後面編排我!”

經過這兩兄弟一打岔,留存在周超內心那陰鬱的心情被沖淡了許多。

“既然二弟沒事了,那咱們應該慶祝一下,嘿嘿,我在城主府的地窖裡發現了當地郡守私藏的美酒,正好咱兄弟仨來品嚐品嚐!”

趙信長伸開雙臂,勾住了周超和李偉成的脖子,準備拉兩人去喝酒,但當三人剛走沒幾步時,一個小兵卻匆匆跑了過來。

“大人,城外十五里地處,發現有軍隊駐紮!”

“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喝酒的心思早已被踢到九霄雲外,趕緊披上甲冑、拿上武器趕去城頭。

“搞清楚是哪裡來的敵人沒?”

周超嚴厲地盯著快馬趕回來的斥候,後者還沒來得及摘掉身上的蓑衣斗笠,他趕緊回答道:“雖然對方披著蓑衣,但小的還是看到他們穿著的虎紋黑甲。”

“虎紋黑甲?”周超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這是從前線戰場趕回來的陽關軍!”

李偉成攤開地圖,仔細研究了一番道:“嗯,從昨晚打完後,一直到現在,陽關軍從前線出發,這會兒到達,時間上剛剛好。”

趙信長皺眉問道:“二弟、三弟,咱們是主動出擊還是堅守不戰?”

“大雨不停,道路泥濘不堪,我們佔盡了天時地利,所以我傾向於堅守不戰!”

李偉成沉吟片刻,率先表態。

“不,要知道昨晚我們可也是和他們一樣,同樣敵人佔據天時地利,可最後的勝利不還是我們拿到了!”

周超否定,昨晚他們的勝利就是利用下雨天不會出戰的心理發動奇襲,再借著夜色摸到城下,以弓箭手將守衛幹掉,再一舉發動進攻!

古代沒有煤油燈,或者說周超所處的這個時代是沒有煤油燈的。

就算天氣再好,這個世界的人們依然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

不僅是宵禁的原因,一到夜晚,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人們什麼活動都搞不了,當然,大城市偶爾能打破這樣的規矩,但也僅僅是偶爾。

所以,這就是周超昨晚奇襲能夠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本身視線就不好,敵人穿件黑衣,就更看不著了。

再加上下雨,大雨讓唯一能夠照明的燈籠火把完全失去作用,看不到的同時,行軍的聲音還被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這樣一來,守城的人就等於目不能視、耳不能聽的境況。

“如果十五里外的陽關軍復刻我們的戰術,那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更何況兩眼一抹黑,又該怎麼防呢?

“我建議殺出去,將他們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