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先是防線被摧毀了兩處,現在倒好,這是第幾起糧草被劫了?」

營帳內,有一個人在大聲的咆哮,那是一個大漢,相貌醜陋粗獷,且膚色有些偏黑,他拿起案上的軍報,「啪」的一下摔在了面前那個人的臉上。

姚邦很憤怒,自他的大將軍一職被司徒理奪走後,便只能做人家的副將,然後人家現在居然指派他去做押送糧草的任務,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是奇恥大辱!

只是他卻沒有辦法,打不過司徒理,甚至不敢與人家正面對峙,沒辦法,打不過人家,那就只能乖乖聽令,但不代表他內心就會認同對方。

但是現在他非常的憤怒,因為只是押運糧草這種簡單的事,最近卻是一直出問題,第五起還是第六起了,從鄴城送來的糧草一直出問題。

到底是誰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干擾他們,給他們的大業製造麻煩?難道是東華山門?不對!他們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

東華山門不說與世無爭吧,但他們也是自保有餘,卻沒有進取之心,只知道吃老本,不過卻也因此囤積了不少的力量,從而沒那麼好對付。

可現在如果不是東華山門,那還能是誰呢?難不成是那個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的斜月門?那更不可能了,他們都不可能突破防線。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果不能及時找回那些被劫走的糧食,那就只能延緩大軍的進攻,斜月門那邊死守個一兩日,他們就只能夠撤軍了。

而且往大了說,這樣的行為就是在延誤軍機!這個罪過可就大了,只要稍微在這上面做一點文章,隨便都能夠砍下他的腦袋。

他是誰啊!他可是姚邦,在中域裡也是能夠交出名字的人,但是現在呢?他這樣的人物,腦袋也變得岌岌可危了?這其中的落差讓他如何能夠容忍。

「查!必須給老子查個水落石出!若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非得把他挫骨揚灰、抽筋扒皮!」

姚邦憤怒了,他手下的人自然不敢懈怠,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不管是有頭緒還是沒頭緒的,都要忙起來給姚邦看到,否則會出人命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姚邦的營帳前面,小裨將看到來人是誰之後,連忙過去想要攔住那個人,只可惜對方手一推就將之推了開。

「混賬!是誰進來本將軍的營帳裡都不通報一聲的,我看你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頭都沒抬的姚邦聽到了腳步聲就怒火沖天,本來這幾天就因為官職的事憋著一股火,現在糧草又出了問題,火氣早已經到了壓不住的地步了。

眼皮子都沒抬起來的姚邦順手抄起桌上的兵符,朝著前方扔了過去,拿兵符砸人也只有姚邦敢這麼做,被砸的那個人吃痛了還不是要乖乖雙手奉上來。

只是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不僅那個人沒有喊痛,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這就奇怪了,姚邦自己知道扔出去的力道有多大,沒有一點動靜就太奇怪了。

沒有動靜也就罷了,為什麼還不把兵符乖乖呈上來,膽子也太大了!

沒有一點猶豫,姚邦抄起武器就要衝過去砍人,兵符除了主將外,其他人焉敢持有?

可當他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卻赫然發現是一個身材同樣高大的人在把玩著那枚兵符,看到姚邦拿刀衝過來,沒有一絲恐懼,反而還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麼,本將軍都碰不得你的兵符了嗎?我記得這還是本將軍賜給你的,現在還要對本將軍出手了?」

姚邦一愣,第一時間就把手上的刀扔了出去,刺殺上級這個罪過誰都扛不住,哪怕是他也是一樣的。

「大將軍,您不是在防線那邊嗎?怎麼有功夫來到末將這裡了

?」

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但姚邦的話語裡還是有一些不服氣的感覺,司徒理也不甚在意,她把兵符隨手拋到案上,自己則坐在了姚邦剛才的位置上。

哪怕心裡有諸多不滿,可當司徒理想要坐上他的座位時,他卻不敢說一句廢話,只敢在內心裡腹誹。

「的確啊!可是防線那邊糧草都快被戰士們吃完了,本來昨天前就該到的糧草,為什麼今日一點影子都沒有,本將軍記得,是你在負責這件事!」

「唰」的一下,姚邦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果然,司徒理找上門來是來問這麼一個問題,但是姚邦卻是根本回答不了。

「那是......那是,我,不,末將也不知道為什麼押運糧草的隊伍到底出了什麼事,現場除了將士們的屍體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線索。」

司徒理嗤笑一聲,不屑地撇撇嘴道:「還能是什麼!肯定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勢力準備來挑釁我鄴城,這算什麼事!」

她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但馬上劍眉倒豎,死死瞪著姚邦怒道,「這你都猜不到,那你還不如滾去餵豬!押送糧草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你還能做什麼?」

被司徒理這般一點不給面子地訓斥了一番,姚邦整個人的臉都白了,頭頂上彷彿也冒出了一絲絲細小的白煙,看來這是氣得不輕啊。

強行壓下憤怒,姚邦咬著後槽牙沉聲說道:「末將不是不知,而是完全找不到對方的蹤跡,押運糧草的部隊行軍的路線已經夠隱秘了,但還是能被那賊人給輕鬆找到。」

知道司徒理可能會不信,姚邦拿出地圖,在那簡陋的羊皮捲上面劃了幾條線,那都是這幾次運糧部隊行動的路線。

看到姚邦急於證明自己,司徒理也收起了輕慢,開始研究地圖上的路線。

誠然,的確如姚邦所說,不僅路線十分隱蔽,而且走的路線也都是一般人意料不到的,同時每一次行動都會換一條路行動。.c

如果都已經安排成這個樣子了,那躲在暗處的那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呢?他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做出這些行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