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教子?只是這四個字一出,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司徒理,本來已經做好了接受處罰的心理準備,禁閉、被鞭撻都可以。

可是偏偏這四個字一出,司徒理如遭雷擊一般僵在原地好久,身子下意識地發抖證明了她此刻內心裡的不平靜。

如果當真到了這一地步,那麼她如何還能夠建功立業?如何還能夠報仇雪恨?如何還能夠證明女子是可以超過男性的?

且不說上述的這些,光是要嫁人,哪怕是收一個男子入贅嫁給她,也是不行的,在她心目中,能夠做她男人的人,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司徒理都能夠瞧得上眼的,能夠做她的丈夫,怎麼著也要比她更優秀、更強大才行,不然憑什麼去征服她?

這個時候,司徒理的心裡閃過一個人影,那是屹立在斜月門城頭上、看起來如山一般沉穩的嚴松,如果是嚴松的話,在司徒理心裡,也只是勉強入眼罷了。

畫面一閃而過,緊接著,在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在黑夜裡面傲然矗立著,手上那堅硬的馬槊冒著比黑夜還要冰冷的寒芒。

和這個男人交手,就沒有撐過十個回合,明明看上去一點都不強壯,沒有什麼男子氣概,可自己偏偏卻敗在了這樣的男人手中。.

是的!只有周超才能夠成為她的男人,只有周超才能夠征服她,除了周超,這世上再無其他人能夠配得上她司徒理了!

但是想到周超,就不可避免得想到了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宛如雷霆般的轟鳴、滿地的死屍,還有那一直出現在她夢裡、讓她整晚都睡不好覺的長矛矛尖。

這是司徒理心裡頭最深的恐懼,十幾年未嘗一敗,現如今初嘗敗果,如何不成為她心中最深的恐懼?

就是因為這個,也令她抖動得更為劇烈,而且竟然第一次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直接反駁或者抗拒,這讓脾氣不好的老頭子滿意地陰笑了一聲。

「翰陰老頭子,這個處罰未免太過了些吧?理兒雖然在這件事上失利了,卻也不是她犯了錯,而是出現了一支誰都料不到的周超來!」

文啟老頭子的心腸還是很好的,見到翰陰老頭子分明是在報復司徒理,連忙打一個圓場,要翰陰老頭子不要這麼做得這麼絕。

如果司徒理真的落到了這樣的一個結局,那司徒理這個優秀的苗子就徹底廢了!懷孕、生孩子、把孩子養大,如此以來,司徒理就真的會被廢掉了。

別人不想承認,可文啟老頭子是知道的,所有人其實在心裡都承認司徒理的天賦,如果她是男孩子,定然會是司徒家的扛鼎之人。

只是真的可惜,司徒理只是一個女孩子,這讓那些本就不如她的人嫉妒她,甚至產生了想要毀掉她的想法。

翰陰老頭子就是其中的一個人,他雖然人已經老邁,但是他那顆從年輕時就有的嫉妒之心,卻並沒有隨著身體的逐漸老邁而減弱,相反更加的過分了一些。

文啟老頭子不想司徒理被廢,說實話他還是很喜歡司徒理這個孩子的,統一中域南部的想法就是她提出的,從這裡就能夠看出她的眼光很不錯。

如果現在就因為這一件小事將司徒理徹底廢掉,吳啟老頭子真的會感覺到可惜,所以他現在才想要替司徒理求情。

但是嫉妒司徒理的老頭子可不只有翰陰老頭子一個人,其他的老頭子也是有這樣的想法來著,只不過翰陰老頭子是最突出的一個。

「不行!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或許這不是司徒理犯得錯誤,但家族裡的子弟確實是折損了,也是因為她的失誤,為了平息族裡的怒火,只有這一個辦法!」

翰陰老頭子不由分說地說,並且他的目光也是在其他老頭子的身上

來回掃視,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其他老頭子都支援他。

在場的老頭子都是族裡地位最為尊崇的幾個老頭子,沒有說誰的地位要高其他人一等,所以只要哪一方受到的支援多,就聽誰說的。

沒辦法,能夠成為世家雛形,司徒家的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很少會出現像文啟老頭子這樣心腸比較軟的人。

所以在場的老頭子裡,除了文啟老頭子以外,其他的老頭子無一例外地都選擇支援翰陰老頭子,有的是看不慣司徒理,有的就只是為了家族的延續。

畢竟他們司徒家一直都是讓最優秀的男子和女子結合,從而去誕生最優秀的後代,只要是女子過於優秀,他們不介意讓一個女人去為幾個司徒家的男子誕生後代。

而司徒理的天賦大家都是不能夠否認的,所以如果能夠給她找幾個優秀的男子,日後誕下的後代說不定不比現在的司徒風、司徒真龍差。

「來人,把司徒理呆下去關押著,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讓人嚴加看守著,等老夫替她篩選出一些合適的夫婿完婚之後,再給她自由!」

翰陰老頭子大手一揮就確定了司徒理的未來,文啟老頭子哪怕看不過眼,卻也無力迴天,只能夠搖頭嘆息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沉浸在周超陰影裡的司徒理,此時也是轉醒過來,正好聽到了族老對她的判決,只覺得眼前一黑,耳朵裡也是宛如蒼蠅一般在嗡鳴。

「不行!翰陰長老,您不能這麼對我,我不嫁人,不會讓那些男人糟蹋我的身子,還請長老收回成命,放過司徒理一次,除了這個,其他的處罰都可以接受!」

司徒理立馬就想逃跑,只是現在她的狀態可不怎麼好,身子和精神還是虛弱得厲害,連身後不知何時靠過來了兩名司徒家的子弟都不知道。

咔咔!

一人架住了司徒理的一隻胳膊,後者心中一驚,想要如平常一般掙脫這樣的束縛卻發現,她自己卻是根本擺脫不了這個束縛。

絕望地扭動著,司徒理被拖了下去,唯有她求饒的喊聲還在空氣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