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靠的是它?」

聶青一臉「你是在逗我」的表情,同時還有些惱怒,他以為秦偉是專程過來尋他開心的,當即之下就打算將秦偉拖出去。

不過秦偉也是看出來聶青的不信任,於是趕緊出聲解釋,「我知道你看著可能不信,我雖然也沒見過,但乾都之主卻是知道這東西的模樣。」

一邊說著,他小心地將其拿出來,然後一隻手指挑起那條足足有二十厘米的引線,說道:「使用它的方法也很簡單,只需要點燃這根線就好。」

說到這裡時,秦偉自己的聲音裡都多了一絲不確信,畢竟周超沒有親自演示給他看,他也不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使用方式是不是真的。

但他還是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是能夠肯定的,那就是這掌心雷,離不開硝石和硫磺,這也是當時周超為什麼那麼慷慨,拿那些攻城器械來換這些用不到的東西。」

原本還對秦偉十分存疑的聶青,在聽到這一句後,也頓時是豁然開朗,對啊!為啥周超寧可花費那些強大的攻城器械為代價,也要換那些東西呢?

原因就在這裡,這個所謂的掌心雷就是用那些東西製造出來的,想到這裡,聶青也是沉聲問道:「你有沒有拆開研究此物過?」

秦偉搖搖頭,謹慎地回答:「我沒有見到此物的威力,但乾都之主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肯定不像是在說假話,所以我相信這東西真有他所說的那麼大威力。」

「而像這種危險物品,周超對待都是如此小心翼翼,更何況是毫不知情的我?如果一個不小心,催動了掌心雷,或者弄壞了,這都是得不償失的。」

看著眼前秦偉手裡的手榴彈,聶青的興趣也是被完全勾起來了,他當即表示要在這裡見識一下掌心雷的威力。

「就在這裡?不妥!此物威力巨大,單單一枚就能夠將這相當於兩個帥帳大小的地方夷為平地,這裡演示,你我性命堪憂!」

否定了聶青的提議,秦偉認真地警告他,他只是想煽動聶青對付周超,但如果代價是自己的性命那就算了。

「那好吧,我們去外面,找一處空地釋放一下,看看此物的威力到底如何!」

聶青也被秦偉的話嚇到了,兩個帥帳的範圍,那要是戰場上往人群裡釋放,那豈不是毀天滅地?

兩人走出帥帳,秦偉和聶青一眼就看到了在不遠處不敢上前、忐忑不安的博浪灣那幾個護衛了。

看見他們,秦偉就感覺到煩躁,帶出來都感覺到丟臉,特別是在聶青面前丟臉,這更是讓他十分的不舒服,眼珠一轉,秦偉心裡有了計較。

「你們幾個,過來一下!」

他面帶笑容朝那幾人招了招手,這般反應讓那些人有些奇怪,一路上始終繃著臉的秦偉,卻突然展露笑顏,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特別還是在聶青面前。

只有作為同類人的聶青,一眼就看出來秦偉的壞心思,這種迷惑人的笑容,他不知道對多少人笑過了,而那些人的下場,無一例外不是慘烈無比。

儘管有些奇怪,但他們出於對秦偉的信任,還是選擇靠了過去,隨後就見到秦偉塞給了他們一個榔頭一樣的小東西。

「你們拿著這玩意兒站到那裡去,分開點站,對!就是這樣!」

秦偉指揮著他們分開站好,最中間的那人手裡拿著手榴彈,茫然地看著其他人站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差不多達到了兩個帥帳的大小。

做好了這一切,秦偉把隨身帶著的一個火摺子塞在拿著手榴彈的那人手裡後,就快步跑到聶青身邊道:「好了,現在你來點燃上面的那根引線,對,就是那個!」

那人茫然地吹燃火摺子,跳動的火蛇點燃了那根普

普通通的引線,聽到「呲呲」的響聲,那人本能的感覺到強烈的不安,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感覺到不安。

引信一點點的變短,那人的心跳也是越跳越快,當引信只剩一絲後,他毫不猶豫就往外丟擲去,只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轟!

宛如驚雷一般的炸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強烈的氣浪,聶青因為好奇,在那人點燃後,不自覺往前走了泗安,也正因如此,氣浪直接將他掀翻,在地上滾了兩圈。

秦偉雖然好點,還能夠站穩,但他的耳邊一片嗡鳴,除了這以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血肉橫飛,一隻斷手落在了他的腳邊,還有如雨一般的鮮血灑下,現場已經亂做一團,秦偉扶著沉重的腦袋,只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坑……

好像聽見有人在哭,耳鳴期間的秦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用力晃了晃腦袋,希望讓自己沉重發暈的腦袋能清醒一些。

終於,在感覺好了一些後,他側耳傾聽,還是有哭聲在耳邊縈繞,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慘烈至極,像是地獄裡的冤魂在哭嚎。

被飛濺的血和泥糊了一臉的他,艱難地找到聲音的主人,那是在大坑周圍不遠處唯一還存活的人,只不過他看起來極為悽慘,還不如死去。.

因為這個人相對於其他人,是處在爆炸的中心,所以他受到的傷害是屬於直接型的,只見他的雙腿早已經丟失,身上焦黑一片,血還在往外流。

對秦偉他們來說,那人屬於處在爆炸圈中心,但對那人來說,他算是十分幸運的處在爆炸圈的邊緣,也正是如此,他才十分艱難地活了下來。

只是現在這般活著也是痛苦無比,沒了腿,就是活下來也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到底不是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了。

他在哭泣,哭泣得淒厲無比,但在他身前,卻是有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他流著淚,伸出骯髒的雙手抱住了那人的腿想要求得一絲安慰。

可當他的手碰到面前那個人的右腿時,他猛然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衣著有些熟悉!他艱難往上抬頭,卻只見到寒芒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