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打算去做什麼?」

周超也是直接發問,沒有一直和他繞來繞去,有的時候,直來直往的效果是比雲裡霧裡的繞要好多了。

秦偉也是攤攤說,認真地說道:「上午也是答應了周城主要與乾都的那些人談判,這樣重大的任務在身,這讓我如何能夠安睡,所以儘早解決最好。」

「思來想去,我認為最合適的人手還是熊大,他最為忠心,而且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怕死,所以作為使者這種大事,還是交給他最為放心。」

他並沒有說上一個去談判的使者是誰,也沒有說那人的結果如何,周超也沒有問,有的時候,一些話不必說那麼通透,各自心裡知曉就好。

「那麼我這邊是否也需要派一個人跟著作為使者過去談判呢?如果只有你這邊派人過去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們沒有誠意?」

話一說出口,秦偉就知道周超的打算,這是不放心他派自己的人過去,以免整一些么蛾子,哪怕秦偉選的人是熊大也是一樣的。

原本週超已經做好了秦偉拒絕的打算,並已經準備好開始扯皮了,可誰知秦偉的回答卻令他有些意外,他居然毫不猶豫地就點頭答應了。

這實在是令周超有些意外,如果周超知道昨晚的事,一定會明白秦偉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痛快,畢竟早已經商量好了,今日純粹就是做戲。

「那既然如此,我也找一個比較靠譜的人陪著熊大一起過去吧。」

一邊說著,周超讓守衛去叫鄭龍,這個時候還得是比較心細的鄭龍才能夠完成好這項任務,並且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麼來。

剛和周超分開不久的鄭龍又被叫了過去,他跟著侍衛來到外面時,看見秦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次的任務顯然十分重要。

周超不著痕跡地走到鄭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背對著秦偉和熊大小聲地說道:「談判的時候多注意一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回來後一字不漏地告訴我。」

說完之後,又大聲地說道,「你待會兒代表我們無雙城,與熊大兄弟一起,作為使者前往乾都,與他們的人談判,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讓他們割出一部分的地供我們暫時駐紮。」

「對了,如果順便還能搞到大量的獸皮的話是最好的。」

獸皮?秦偉又不知道周超產生了什麼奇思妙想,上次的硝石和硫磺,就誕生了強大無匹的掌心雷,這次的獸皮又會有什麼稀奇古怪但十分有用的東西嗎?

鄭龍也是一愣,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周超的用意,他們兩個畢竟都產生了同樣的想法,爬雪山那不得需要保暖嗎?在這個時代,獸皮才是最為保暖的物品。

兩人在將士們的陪伴下走向了乾都的方向,周超還想著去送一送這兩個人,但是秦偉卻連一點擔心的感覺都沒有,這種態度真的讓人十分懷疑。

「除非你十分有把握,不然不會一點都不擔心,讓我看看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吧!」

他在內心裡暗自冷笑,反正周超早已經不信任秦偉了,而他自己也在做著準備工作,倒也不介意和秦偉玩玩。

周超婉拒了秦偉一起喝酒等待使者歸來的提議,他繼續做著爬雪山的準備工作,正事都還沒做完,哪裡有時間陪他在那裡浪費時間。

做事的時候,時間過去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桌上已經涼透的茶仰頭直接一飲而盡。

長舒了一口氣,畢竟一個人做這些事情還是有些累的,而他又不能讓秦偉發現,不然對方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們是打算走山路。

也就在這個時候,營地外面傳來了喧鬧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博浪灣那邊的,周超放下手裡的活計,撩開帥帳出去看個

熱鬧。

熊大回來了,與鄭龍一起,帶著好訊息回來了,不用說,光是「好訊息」三個字,就足以讓博浪灣的人沸騰不已,畢竟他們早就不想打仗了。

相比較於熊大回來時的意氣風發,鄭龍反而是一頭霧水,眼睛裡也滿是疑惑,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個人在無雙軍兄弟們的簇擁下往營地走來。

「怎麼樣?談判時是個什麼情況?」

周超撩開營帳的簾子就朝鄭龍招手,並讓其他弟兄都離開,不許一個人靠近。

「很奇怪,那個熊大好像就會一句話,咬死了他們開出的條件不鬆口,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會談判的樣子。」

「而乾都的人也很奇怪,明明一開始堅決不答應熊大的條件,但是後面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末將愚鈍,真的想不通,不過獸皮還是搞了一批迴來了。」

鄭龍簡單地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出來,簡單來說,熊大一直重複著他們開除的條件,也沒有說其他的。

一般來說,談判都是先報出預期以上的條款,就和講價一樣,雙方不停的扯皮,最後直到達成兩方都能接受的地方,這才是最正常的談判。

而熊大和乾都負責談判的人,則宛如復讀機一般,一直在重複己方的條件,彷彿不是在談判,而是在比誰的氣勢更兇,誰的嘴巴先幹。

原本週超就有些覺得不對,畢竟熊大雖然忠謹,可不是一個會磨嘴皮子的人,就算讓他去,好歹也要教教他一點談判的話術吧?

現在就感覺,這一切就是商量好了的一樣,什麼所謂的談判,也不過是在走一個過場,一個拙劣的過場罷了。

至於鄭龍,既然看不清局勢,那他也沒多說廢話,也沒想著要把當時怪誕的景象變得正常,乾脆也就學著熊大那樣,報出他們的條款不鬆口。

應該是商量好了的吧?周超猜測,秦偉大半夜偷偷摸摸去了乾都,如果沒達成什麼共識,他何必一直待到天色漸白才回來?

也許,第一次押送那個長相醜陋的使者的人,說不定就是秦偉,不然為什麼臉色和早上那會兒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