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這麼做,明都又能堅持多久?聶青如果攻佔明都,相當於他的任務完成了,屆時他要對我們出手,又該怎麼辦?」

「乾都和我等勢均力敵,但要是趁我們兩敗俱傷之時,聶青派人打過來,剿滅了我們,再拿下乾都,鍾無道他們,難道會為我們鳴冤?」

「再者說了,鳴冤了又如何?一切都晚了,人都死了,我們的目的也沒有達成,那又有什麼用?所以我在想有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周超也是苦惱地敲了敲額頭,世間安得兩全之法,就如熊掌與魚,二者如何能夠得兼?生與義之間,如何能夠兩者皆佔?.

「大帥,我們的掌心雷已經被乾都所得知,若他們有心,還是能夠把訊息傳出去,最糟糕的局面,或許就是明都和落馬坡暫時講和。」

「然後兩者放下成見,共同對抗我們,再加上乾都的人,三面夾擊之下,我們真的無法抵抗。」

鄭龍說完就一語不發,等待著周超做決定,他只是周超的親衛,從職位上來說,也只是一個裨將,做不了這等重大決定,也不敢做這種重大決定。

一切最終的決定權還是要交給周超,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一切的因果都要由周超承擔,是花團錦簇還是烈火烹油,都在周超一念之間。

「你先退下吧!」

他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現在腦海裡一團亂麻,說不清該如何是好,往常要是煩悶,還可以找穆歌,在她身邊待一待,內心會寧靜不少。

但他現在的情緒,只怕會傷到穆歌,他不想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不小心傷害到自己親近的人,壞脾氣只會留給最親近的人,這是一句混賬話。

就在鄭龍走出去的時候,帳外卻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

「你在這裡做什麼?偷聽?柳義青,你膽子愈發的大了!」

聲音的主人是鄭龍,他的語氣很嚴厲,在責斥著某個人,剛剛他提到柳義青,還有「偷聽」這個字眼,難不成柳義青在外面偷聽?

周超更加頭疼了,他煩悶地揉著腦袋,這傢伙不是在添亂嗎?本就煩躁不堪,他搞這麼一出,麻煩事又多了一樁!

果然,兩人在爭吵中又走進了帥帳,鄭龍身著甲冑沒有下跪,只是用右拳在輕擊左胸,甲葉被他敲得咔咔作響。

「大帥,末將彈劾柳義青竊取軍中機密,偷聽一事可是大罪,萬一軍情洩露,會使所有弟兄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鄭龍的話說得鏗鏘有力,而且有理有據,就是這個時候,柳義青也沒有如往常,或者是剛剛在帳外那樣狡辯。

「柳義青,你在軍中也待了那麼多年,你這樣的行為想必也是知道後果的,這可是砍頭的大罪!」

涉及軍令軍規,周超也不好徇私,只好秉公嚴厲地說道。

「末將自知行為不檢,還請大帥責罰,只是看大帥憂心忡忡,想為大帥解憂,未曾想忘記了這一點。」

周超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後道:「拖下去,三十軍棍,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