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周超似笑非笑地盯著那棵大樹,在它後面,肯定藏著一個人,不過是不是這些人中的領頭者就不好說了。

見沒動靜,周超回首朝後面招了招,馬上就有一個將士跑過來,並遞上了他自己的那張弓,以及箭袋裡的一支箭。

彎弓搭箭,弓弦被周超拉得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即便是這樣,周超依然在用力,看得身邊的將士都心驚膽戰,這一箭出去,那威力不敢想象。

嗖!

終於,在弓弦支援不住之時,周超兩指一鬆,箭矢快到連殘影都看不到,只聽一聲悶響,這一箭竟是直接洞穿了整棵樹的樹身。

噗通!

就在兩秒之後,一個身披甲冑、頭戴鋼盔的男人從樹後跌了出來,他癱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周超看的仔細,那個人的嘴皮子都在顫抖。

周超打量了一番,原來他剛好射出去的高度,是與那人的眉心齊平的,而此人頭上的鋼盔,又不能護住那處地方。

這洞穿樹幹的一箭,只差一點就要了這個人的命,也難怪他會抖成這樣,只一瞬間,就從天堂到達地獄,隨後又被撈入人間。

這種感覺,一般人窮其一生都不一定會經歷,也不會想要經歷。

“肯出來了?嗯……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不是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趕緊把能做主的叫出來,要不然我一聲令下,已經被瞄準的你會被射成篩子!”

陰森的笑容,配上他那淡漠而殘忍的嗓音,那個癱坐在地上的乾都士兵抖得更加劇烈了,作為軍人的他,哪裡感受不到自己被鎖定了呢?

現在的他更加不敢妄動,想說些什麼也說不出來,求饒的話一是沒臉說,二來對方也不會因為自己求饒而放過自己。

難道……就只能暴露大人的位置麼?

人在心緒不寧時,往往會下意識做出一些不經大腦思考的事,比如說現在癱坐在地上的乾都士兵,就下意識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瞧到這個動作,周超微微一笑,目光平靜地盯著黑暗中的一處位置,差不多三個呼吸左右的時間,就聽一聲嘆息,隨後一個身影也是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壯漢,身形和柳義青差不多,都是那種肌肉猛男,只不過東大陸的審美都偏粗獷,很多人都喜歡留個絡腮鬍。

他深深看了周超一眼,隨後用讚歎的口吻說道:“好手段,打擊敵人以攻心為上,令他暴露出我的位置,不得不佩服!”

周超翻了個白眼,啥玩意說得那麼高大尚,很普通的一個小手段罷了,這是故意抬高周超,以至於不讓自己這邊的人過於丟臉麼?

“廢話也不多說,我們也不想和你們這些人有過多交手,不如你放我們安然離去如何?我們雙方各自安好豈不美哉?”

畢竟這是在敵人的領地裡,能不打起來還是儘量不要打起來,無雙軍重要無比,豈是他們這些人的賤命能夠比得了的。 首發更新@

然而這番話在絡腮鬍大漢的耳朵裡,卻又是另一個意思,他這是覺得周超開始認慫了,不然怎麼會跟他說各自安好呢?

原本因為那幾發箭而對周超的人有些忌憚的絡腮鬍大漢一瞬間獰笑起來,他向著後方一招手,頓時一大群人烏泱泱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