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運動會就此落幕,金城主看完兩方的比試,也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無雙軍的方向後,推著金元離開了。

而其他人該去做什麼就回去繼續,那些眼饞四十名美女的好色之徒,則望著那些嫋嫋婷婷的背影流口水,只可惜,對於這種人,周超都不給他們上前交談的機會。

該說不說,這東大陸的審美和西大陸的差不多,都是一水的美女,看得無雙軍們也是挪不開眼,周超大手一揮,讓那些贏得比賽的人自己去選。

還剩下的二十人,周超將之也是撥到了後勤,一些雜事可以交給她們去做,跟著周超也比跟著金元要好,只看他們那興奮到不加掩飾的神情就能看出來。

也是,金元作為金城主看重的孩子,曾經也是縱馬奔騰、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只能坐臥於臥榻之上,這是何等憋屈?

這般經歷之後,性情有些暴虐也是正常,當初周超受傷坐在四輪車上,雖然知道過不了多少日子就會恢復,但他照樣還是受不了那個感覺。

現在這些女人跟著他們,想必日後也能輕鬆一些,外加上無雙軍們到底還是把這些女人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因此她們不會受委屈。

不理那些好色之徒,見金城主推著愛子離開了,周超轉而看向蔣恆等那般將領,他們此時正出神地注視著自己的舊部,完全沒有感受到周超的目光。

「蔣兄,不知你認為我這無雙軍如何?」

周超笑吟吟地走過去問道,他指著現已經披甲完畢,剛列陣完畢的無雙軍,驕傲地展示著他們,神情有著不加掩飾的炫耀。

當然,周超這是故意這麼做的,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撥動對方內心那沉寂已久的戰意,一個將軍,寧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也不願這樣虛度一生。

「你的部下當然優秀,即便是當年的我,也不敢說以三千人勝你這一千人!」

蔣恆仔細對比了一下面前的無雙軍,再在心裡回憶著以往他自己的部下,不由得搖頭稱讚。

「聽你這話的意思,那想必現如今的蔣兄,只怕實力和領兵能力更為出眾了吧,那現在的你能用多少人滅掉我這無雙軍呢?」

半是吹捧半是諷刺,蔣恆在聽到周超的話後,抿了抿嘴一語不發,周圍的人都覺得這周超是否太囂張了一點,為什麼一上來就要激怒蔣恆?

「現在?」

咧開嘴,蔣恆露出了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現在,即便我手上有超過萬人的兵馬,都不敢說能夠打敗周兄你的軍隊!」

他的眼裡流露著一絲黯然,這哪裡是一個將軍能夠說的話?他低下頭,撫摸著腰間那一直未曾離身的太刀,將之取下來展示給周超看。

「它曾是我的愛刀,我曾用其親手斬下過不下三百顆頭顱,如今卻只能跟著我蒙塵,算算日子,它已有八年未曾出鞘了!」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要拔出太刀,但他舉著太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這個舉動。

「若有朝一日刀出鞘,那隻能是我自刎了,也不知那個時候,它是否已經鏽跡遍佈,還能不能留有一絲鋒利之處終結我的性命!」

一番話說得悽慘無比,周圍那些與蔣恆有著相似經歷的將領們,無不掩面而泣,這樣的生活與其說是享受,不如說是折磨,武器八年未出鞘,何嘗不是他們的縮影?

「莫非你們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刀生鏽不要緊,打磨就是!若你想要讓它重新綻放光彩,就不要一直渾渾噩噩下去!」

聽到周超的話,蔣恆拿著太刀看了看,左手也緩緩按在了刀柄上,他似乎想要拔出刀刃,但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按住了他的左手,使得他用不出一絲力氣。

看著他那猶豫不決的模樣,周超覺得幫他放一把火,在他心裡放一把火!

一隻手搭在蔣恆的手臂上,後者來不及阻止,左手就被一股大力蠻橫地往外拉了一下,只聽噌的一聲,就見一把已有鏽跡的刀身露出了三分之一。

蔣恆如見鬼神,慌亂地把刀退回刀鞘,就彷彿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他趕忙把刀掛在腰間,向周超匆匆說了聲告辭就要離開,可當他轉身之際,周超卻按住了他,令他的腿連一步也邁不出。

「若是閒來無事,可以去我的軍營裡多看看,近期我應該還不會離開,估計從明日起,就要開始練兵了,到時候蔣兄把你二龍山的舊部指出來,我優先訓練他們!」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蔣恆如遭雷擊,他如何不明白周超話裡的意思,當即有些艱難地開口:「去你的軍營……這不太好吧!」

「沒關係,你反正隨便轉轉,順便過去看看就是,再說了,這麼久沒見到你二龍山的人訓練,我想你也有些懷念吧!」

懷念?當然懷念了!他不怪那些弟兄們投靠了金城主,這是沒辦法的事,他們的親人都被接來城裡住下了,稍有不慎,這一生都會後悔。

他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可他原來的弟兄們,現在都不敢輕舉妄動,為了不讓他的弟兄們抱憾終身,他也只能選擇渾渾噩噩地在鍾瑆城度過這一生。

現在聽到周超說了這些,不由得他內心一陣悸動,沒來由的想要親手拔出腰間的太刀,靠他自己的力量。

看著他的目光飄向了腰間,周超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想法,於是輕聲笑著說道:「磨刀是必要的,但千萬要小聲一點,動靜太大讓人聽到了可不好!」

說完他也不再過多糾纏,要是讓金城主知道他和蔣恆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只怕會起疑心,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一句微小的話語傳到了耳朵裡。

「你也要小心你的軍隊,別被人給奪走了!」

望著周超離開的背影,蔣恆突然對自己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鬼使神差的說出那般話來,只是內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遇見周超後,這個聲音也是越來越大了。

他的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