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個小孩子,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像是你這種小孩子我見多了,你以為自己長的有幾分可愛,便能在我這裡討到什麼好處嗎?」

女子的聲音尤為尖銳,她甚至還把昨天夜裡的那個小孩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任由八哥在自己身旁撲稜著翅膀,嘴裡絮絮叨叨的唸叨著聽不清的話。

桑桑這下真的無奈了。

「姑娘,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給這個哥哥換藥而已。他的傷口已經發炎化膿,若是不換藥的話,這條腿恐怕就廢了。」

桑桑是遵循梁明的命令,力求盡善盡美地照顧著這兩個人。

可這女子眼中的戒備和諷刺刺傷了桑桑幼小的心靈。

她緊抿著嘴唇,委屈巴巴,像是想要辯解什麼,可是猶豫再三,還是將這番話咽回了肚子裡。

好在此時,梁明已經趕了回來,一眾鬼魂你也已經趕到。

秦憐兒一把上前將桑桑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而榮陽都是如同一個炮仗一般衝在了最前面。

「我說這位姑娘,這天底下的人接說要知恩圖報,你難不成就是這麼個報答發?要不是這孩子整夜整夜的伺候你們兩個,真當你們還能有命活著不成?」

榮陽掃了一眼馬車上的男子。

因為腿上的主要是越來越嚴重,這個男子已經出現了發熱跡象。

他一張臉漲紅,腿上的傷口處腫的猶如綁了兩塊大石頭。

而且從呼吸來看,有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如果不是昨天及時服用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藥物吊住這條命,這人恐怕早已經命喪於此了。

「一個兩個的已經病入膏肓,一條腿都踏進閻王殿了,如今倒好,病好了開始罵大夫了?我們辛辛苦苦的救人,還落得個要好處的罪名?你長的是朵花呀?救你有什麼好處?」榮陽冷聲斥道。

榮陽這不給旁人留任何餘地的譏諷話語直接讓著女子啞口無言。

尤其是在當她看見從另一邊走上來的梁明時,瞳孔猛的一縮。

「是你?」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相逢即使有緣,不如你先把手裡的匕首放下,我們再從長計議?傷了他們不要緊,你這大病未愈的,若是傷著自己,可不划算。」

梁明薄唇輕啟,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時間也看不出個喜怒。

這女子則是略有尷尬的將匕首放在了一旁,扶著馬車的身子矮了矮。

「我剛才只是瞧見這姑娘想要把我兄長的腿割開放血,這才情急了些,看在我也是關心則亂的份上,煩請姑娘莫要計較。」

桑桑躲在秦憐兒的身後不肯說話,最後更是乾脆回到了靈寶袋內。

秦憐兒不放心,她緊隨其後也鑽入了其中。

唯獨剩下負責趕車的楊生和憤憤不平的榮陽兩鬼。

見到如此情形,那女子才意識到,除梁明以外,這周圍的幾人恐怕都是鬼。

「這……他們都是……」

「姑娘,他們是什麼不要緊,你和這位從何而來,目的為何,才是尤為緊要的。」

梁明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如實相告,為了增加話語的可信性,他甚至還抬手指了指一旁林子當中剛剛填好的土堆。

那土堆一看就是新土,土堆前頭立著一塊木頭刻成的墓碑。

上面潦草寫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