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公主殿下,你真的確定那個墓就在越州城?咱們這路也趕了十幾日了,別到最後白忙一場。」

楊生趕著馬車,甚是無聊,再次調侃起了榮陽。

所以靈魂姿態坐在馬車頂上的榮陽聽到這番話後,那張美豔絕倫的小臉當即皺成了一團,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馬腿上。

只聽啪的一聲,那匹黑馬當即嘶鳴不斷,撒腿狂奔,楊生牽著韁繩的手生生的被勒出了一道凹痕,才勉強將這匹馬給治住。

「榮陽!你就是個瘋子!」

馬車裡,梁明早已經對這樣的情形習以為常。

自從離開暉城,找麻煩的人比之前少了許多,但無聊的日子確實分外難捱。

這兩人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鬧,路上倒也是多了些歡聲笑語。

他們之前偶然路過一個城鎮,梁明順手買了輛馬車,這趕路也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馬車一路向西,旺財縮在馬車裡頭伸著懶腰,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經過十幾天的休整,旺財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八九不離十了,而梁明每天苦心研究《扎紙靈術》提供的藥方。

「如今修復素染靈魂的材料已經就剩畢方之魂了,雖然燭龍之血可以勉強替代,但還是找到青龍之血最為穩妥。」

之前在盤龍之地時,梁明幾乎將裡面殘存的藥草全都挪進了靈寶袋中,這些日子整理袋子裡的零七碎八時才發現,裡面居然已經有了幾株鬼枯藤的幼苗。

雖然眼下還不知道這東西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花,但好歹是有了些盼頭。

梁明翻看著之前《扎紙靈術》所記載的那些靈魂的過往生平,禁不住唏噓不已。

「這些也都是可憐人啊!居然不止是暉城本地的,居然有從各個地方被拐騙而來的,噬魂門如此做派,滿門滅盡都是便宜了他們!」梁明輕聲開口道。

這些日子以來,梁明經常跟幾個鬼提起其他鬼魂的過往生平,直接從一個窮酸秀才變成了一個線上說書的。

一聽他義憤填膺的話語,秦憐兒便明白了事情緣由。

「噬魂門僅憑自己之力,恐怕難以構建這麼大的陰謀,只怕後面還有人推波助瀾。大人,我們可要聯絡小月初和武大哥?」

梁明微微抬手,「離開暉城之前,我便已經送心給他們,雷利大哥那邊也已經收到了訊息,如果有人想玩個大的,那我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

梁明之所以決定西行。

一方面是避開月華所說的京都,另一方面則是他想盡快將靳啟的身體全數找回。

至於其他的,並未多想。

可眼下看來,有些事情就算他未曾想過,那些隱藏在幕後之人,也不想讓他平白逃脫。

「從前日起,我便察覺到有東西跟著咱們,姓梁的,你不會是又得罪什麼旁的人了吧?」

榮陽的聲音從馬車頂上傳來,梁明斜撐一下巴,老神哉哉。

「既來之則安之,人都是千年做賊,哪有千年防賊的?」

梁明別的話都還沒說完,突然耳朵一動,緊跟著馬車,外面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鳥叫聲。

他下意識的將頭探出車外,緊跟著就看見一隻通體烏黑的八哥,正撲稜著翅膀跟在馬車後頭,嘴裡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