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鬼魂順著靳啟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那個方向不斷地湧出大波鬼氣,漆黑的濃霧幾乎轉瞬間就遮蓋住了房屋圍牆,並且不斷的朝著四周蔓延。

見此情形,所有鬼面色皆變,各處方位,列陣營地。

可就在這時,秦憐兒卻突然收起了勾魂索,同時,一巴掌拍在了桑桑的後腦勺上。

“姑娘家家的怎麼如此殘暴?大人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們一擊既退,不可戀戰,你們是想光憑我們幾個,就殺光對面那些東西嗎?”

話音未落,靳啟低眉沉思了片刻。

“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此話一出,榮陽直接傻了眼。

可旺財才不給這幾隻鬼和這群東西正面相抗的機會,他一個腦袋叼起一個鬼,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到了自己身上之後,拔腿飛奔。

龐大的身形幾乎轉瞬間就將那些黑色的霧氣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等幾個鬼魂緩過神來的時候,旺財已經把他們丟在了紙紮鋪子的門口。

它自己也變回了本來大小,搖著尾巴,樂呵呵的抬著爪子扒開了門,撲進梁明的懷裡就是一頓亂蹭。

梁明看著這幾個垂頭喪氣的鬼,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我一早便知道你們必然會受不住誘惑和他們正面硬碰硬,加起來也都死了一千多年了,怎麼還沒我們旺財聽話懂事?”

楊生咬著牙,盯著旺財,看著它那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後槽牙都咬的嘎嘣作響。

“大人,我們又不是對付不了那幫畜牲,若是真的任由那些霧氣蔓延開來,周圍的百姓還有什麼活路可言?”

梁明微微抬眼,“那如你所見,城中西南方向可還有半個活人?”

楊生閉嘴了,可還是憤憤不平。

梁明將旺財丟在一旁,抬手點燃三炷香香,插置香爐之中。

“我要出去一趟,在這三棵香燃盡之前,你們幾個不許踏出紙紮鋪子一步,一旦被我發現你們溜出去,就不必再跟著我了。”

梁明不給眾鬼問話的機會直接奪門而出。

與此同時,在關上門的一剎那,直接將幾個紙紮人隱藏在暗處,同時又在門上貼上了一張符紙。

那泛黃的符紙上,硃砂的印記尚未乾透,卻也很快消失在了門板上。

而梁明則是朝著之前噬魂門的所在之地疾馳而去。

但凡遇見轉角和岔路,都會將通體漆黑的紙紮扔進暗處,什麼草殼土堆皆有梁明的小紙人。

有了之前在斷魂山的前車之鑑,梁明將這些紙紮按照原有的方法進行改良,重新制作。

用極黑的墨汁將這些紙張浸透晾乾,再用只有銀針粗細的竹篦子捆綁而成,內里加上特製符咒,只要受到外力,便會瞬間自焚而毀,絕不會給敵人留下半點追蹤機會。

而門上留著的那張符紙,一是為了防止裡頭的鬼魂出來,二是為了防止其他人惡意窺探。

梁明對噬魂門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們早就已經對自己恨之入骨,此番必然會仔細派人監視紙紮鋪子,也正是因此,他才會極為大張旗鼓的派著秦憐兒等鬼搞了這麼一出。

此時的噬魂門所在之處,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楚龍站在院中的臺子上,目光凌厲的審視著在場的眾人。

“我之前就同你們說過,任何人都不允許輕舉妄動,更不允許私自行動,你們都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