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女子的話一出,梁明的神情便是一凜。

“你知道這口黑棺?”

“霍山不是與你提到過此事?”

面對梁明這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架勢,這白衣女子毫不客氣地戳穿了他的肖算盤。

“霍山在這興城鬼市已有三十年,能活到今天,也是有許多不容易的,你多擔待。”

梁明倒是沒想到,這女子一開口居然是替那個山羊鬍子老頭說好話,他正疑惑著,這女子話鋒一轉。

“那黑棺裡的東西如今已經不在鬼市了,那口沉水黑棺倒是在我這,你若是需要,儘管拿去。”

梁明不解,那女子卻直截了當的說,“你也不用多慮,我既然託你幫忙,便一定會保你周全,讓你來此地之人我自會幫你打點妥當,區區一個靠祖上蔭封才得到世襲王位的小王爺,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這女子的言語之間盡是對於小王爺的輕蔑之態,甚至就連提起他,眼神都滿是不屑。

“他無非是想拿著棺材裡頭的東西去賣好妄圖在老皇帝面前給自己爭一把臉,只可惜,這東西不是他能碰觸的了的。黑棺我已經讓人送到了山門口,你們兄弟二人今日在此歇息,明日一早,我會讓人送你們出山。”

這女子在說完這話之後,伸手捻著那張記著生辰八字的紙張,眉眼當中多了幾分追憶之色。

梁明也不敢多問,想著之前死胖子探聽到的訊息,只得拱手告退。

可第二天天還沒亮,梁明就被一陣奇怪的敲擊聲給吵醒了,他幾乎下意識的抬頭,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就瞧見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紙紮人正站在窗戶前,一下下的敲著窗框,發著怦怦的悶響。

轉頭間,就瞧見楚龍還在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被這東西吵嚷到的跡象,甚至鼾聲如雷。

無奈,梁明直得起身,正準備伸手去拿那紙紮人時,那紙人突然冒出了一團火焰,經久不息。

瞧著這東西,梁明便知道這應該是那個山羊鬍子老頭有事請找自己。

他不敢耽擱,跟著這個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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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路離開了大宅,很快就繞路來到了紙紮鋪子。

遠遠的,紙紮鋪子亮著,燈門口掛著的兩口大白燈籠上粘著泥汙。

而那燒了一路的紙人終於在靠近大門的前一刻徹底熄滅了。

梁明推開鋪子的門,霍山還和第一次相見時一般,坐在屋子的正中央,手裡頭籠著竹箅子。

那單薄瘦小的身形在屋子裡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愈發佝僂。

梁明已進門,霍山將細如髮絲的竹絲仔細攏好,抬眼看向他。

“來了?”

“前輩以此法來傳遞訊息,不知找我有何事?”

《扎紙靈術》中曾有記載,境界高深的紙紮匠,不但可以控鬼御魂,更可以讓紙紮之物媲美活物,形神俱像,以假亂真。

梁明自認為自己完全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

他當初在看到那些紙紮匠所謂的評級時,甚至一度以為那都是《扎紙靈術》隨便捏造出來誆他的。

直到他認識了霍山。

霍山放下手裡的東西,似是漫不經心的抬眼瞧向梁明。

“黑棺的事情可有下落了?”

“鬼主人美心善,願意成人之美,我自然不好推拒。”

梁明不願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