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興師動眾,更是震驚了官府,府衙知州頻繁拜訪教坊司,嘴皮子都磨薄了。

“季掌櫃,我知道你心善,見不得有人受苦,可這事這麼鬧下去,只會攪的人心惶惶,不會有半點效用的。這一些日子揭了告示去我們衙門口的人,都快把門檻踩平了。何至於此呀?”

季五峰坐在太師椅上,笑容冷淡,神情如常。

“縣令大人特地光臨我這教坊司,就是為了此事?這興城雖不比皇都,但這次我是親來了,絕不可能眼看著與我教坊司有恩之人下落不明。若是有什麼人趁機混淆是非,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季五峰本不在興城。

身為教坊司的大老闆,他原本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皇城內,對著大夏境內各地的教坊司指揮遙控。

他也深諳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理,每至下半年,都會在全國境內各個教坊司中逗留半月之久,整治隱患,收復人心。

也正因為如此,教坊司的姑娘幾乎都為其馬首是瞻。

恰好這一次,他行至興城,又偏偏遇上了這種事。

興城教坊司的管事直接被他撤了職,連帶著那些平日裡欺負人的,壞了規矩的,也都一道處理了。

“季掌櫃,你這麼說不就是為難我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又能做什麼?你要找的這兩個人神通廣大的,哪能是我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夠找得到?我看這樣,不如你先把那兩張榜撤下來,我親自派人去找,就是有了線索,第一時間告知於您?”

教坊司,大夏第一大青樓!

每天入庫的銀兩就不止百萬,又怎會在乎這點小錢?

這縣令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吃準了季五峰不會在此地久留。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次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打錯了。

季五峰不耐煩的看著他,“縣太爺,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與你又有何干?”

他這邊話音剛落,門外的衙役就衝了進來。

“大人,又有人揭了榜!這會兒正在往咱們這邊趕呢。”

這揭下那兩張告示的人,正是梁明和江晚。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梁明直接拎著這兩張紙到衙門領賞來了。

誰知,衙門口沒人,瞧著這紙上的印章,梁明帶著江晚,直奔教坊司。

“聽說又有人花銀子找我?沒想到我一個紙紮匠還能如此受人歡迎。”

聽著男人的說話聲,季五峰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壓根就不管旁邊的縣太爺,提著衣襬,急匆匆的走出了大門。

“梁大師?真的是你,你還真的平安回來了?老天保佑啊!”

短短兩天,季五峰就比之前蒼老了許多。

他忙不迭的上前拉住了梁明的手,好一頓關切。

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他根本是為了慶祝教坊司轉危為安,大擺宴席,便請城中各路人士,到這教坊司裡飲酒作樂。

梁明坐在窗邊的蒲團上,看著面前聽得津津有味的楚胖子,抬手便給了他一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