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早就見識過樑明的手段,這些控鬼之術,她自然也是在熟悉不過。

眼看著桑桑虛弱的像是隨時要魂飛魄散,她直接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將其靈魂收入其中。

“你放心,我江晚,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定然會把梁大哥平平安安的送回去。”

半個時辰之後,斬鬼司的地牢當中。

梁明為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楚棕的隔壁,而這位楚老爺此刻已經被用了大刑,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幾乎沒什麼好皮,正斷斷續續的吃痛低吟著。

梁明原本正琢磨著要怎麼把他帶出斬鬼司,如今,斬鬼司的這些人,居然把他送上門來?

倒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思慮至此,梁明開始琢磨脫身的法子。

這些人捆的結實,梁明越是掙扎繩子,這捆的越緊。

他嘗試著錯開關節,卻疼得他根本沒法進行下一步計劃。

“梁大師,你就別在這折騰了。那些人都說了,他們這繩子上都施加了咒術,就是專門防止別人掙斷逃跑的,你越是掙扎捆的就越厲害,再過一會兒,只怕是得給你勒的喘不過氣來了。”

楚老爺簡直梁明,一直忐忑懸著的一顆心,毫無徵兆的就落回了肚子裡。

有此人在,他是斷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去死的。

畢竟,還有楚龍這層關係在。

梁明抬起眼皮,蒼涼一笑。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楚老爺還有開玩笑的心思,真是好氣量呢!左右被困在這也是無聊,除了也不如同我說說,你岳父家經年吃齋唸佛,為何會得罪那個女鬼呀?”

楚棕沒料到梁明還想著這茬。

想著這壓在心底的秘密,他長嘆了一口氣。

原來,早在多年以前,楚龍的親生娘就已經有了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柳家對那家人更是極為看重。

那家也是商賈出身,雖然不如楚家家大勢大,但是在這興城,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了。

可是那家的工資卻是一個不堪託付的,未婚娶妾,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不說,還連人帶孩子一起投屍沉江。

好死不死的那女子的屍首被衝上了岸,正好被楚龍的親孃見了個正著。

也許是那女鬼怨恨楚龍的親孃霸佔了自己心愛的男子,又害死了自己和孩子兩條人命,怨氣經年不散。

打那之後,孃家的婚事告吹,柳家又特地找了一些道行極高的和尚道士來家裡誦經作法,還編出了一個只要柳芸再嫁他人,這災禍就可解的扯淡由頭,找人定下了楚柳兩家的婚事。

“當我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今年年初了,那個時候,家母身患重病,家中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賤內才忐忑不安的告訴了我實情,我們一家這才搬到這兒來。”

楚棕再說這話的時候,那張臉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被自己摯愛之人欺騙數年,險些因為前塵往事坑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又有人從中作梗,進入了秦家的圈套。

如此大大小小的事情堆積下來,也難怪楚老爺會篤信邪神了。

梁明如是想著,也是嘆了一口氣。

“貪痴嗔念,皆是惘然,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