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這擺明了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態度,讓兩個姑娘家心有不爽。

江晚向來心直口快,“我們兩個就是在這等你的,梁大哥,難道看不出來?”

梁明表情詫異,面露不解。

“等我?莫不是兩位姑娘已對我芳心暗許?”梁明皺眉,神色略有些為難,“這晴天白日的,傳出去怕是要讓人笑話。”

江晚氣得倒抽了一口氣,一腳跺在了地上,腰間掛著的玉佩一時一晃。

“梁大哥就不要尋我開心了,我們二人此次前來真的有正經事,昨夜的那隻女鬼跑了,你可知道?”

梁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跑了?你們斬鬼司的能人親自出手,還能讓那麼一個女鬼跑了?快別拿我說笑了。”

梁明素來不信奉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畢竟自己記性不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把之前做的事丟擲腦後。

他上下打量著江晚,那眼神中明明白白的透著嫌棄二字。

“江晚姑娘,怕不是在尋我開心吧?”

江晚此時罵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礙於有外人在場,只能先壓下心裡的這口氣。

“我知道,昨天晚上吳隊長的語氣可能不太好,梁大哥,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而且今天不是我求你辦事,是我師姐!她是調查介面的滅門案的。”

江晚解釋著,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怎麼著都不大舒服。

眼見著那一身灰白色衣衫的女子從一旁站了起來,梁明禮貌的含首一笑。

“這位姑娘應該知道,求我辦事的規矩,我這紙紮鋪子最近的活很多,只怕接了你們的單子,其他人的單子就得往後排一排了,大家都是死了人,總得有個先來後到的說法吧?”

此時的梁明說的那叫一個一本正經,身上更是透著一種霍然正氣。

他可沒忘這女人之前的提醒!

“只要梁大哥願意幫我的忙,價錢好提,畢竟這興城,也不止你這一家紙紮鋪子不是?”

女人的眼神透著輕蔑。

她打從一開始就不看好眼前的人,縱然江晚對她百般推崇,可她嚴重懷疑那只是一個小女孩的心緒作祟,畢竟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實在不像是一個能登得上大雅之堂的人物。

“這城裡的紙紮鋪子的確可能不止我這一家,但是能解決了,如今你事情的人恐怕只有我一個,這位姑娘,說話,還是得過過腦子才行。”

梁明神情冰冷,不苟言笑。

他這個人向來好說話,可碰上那些比較難纏的主顧,他就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在徑直推開了這個攔在自己門前的女子之後,梁明大踏步的進了紙紮鋪子裡。

昨天夜裡折騰出來的東西尚未收拾打點,行囊也都擺在桌子上,處處透著一種他想要拎包跑路的資訊。

那女子見狀如此,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站在門口,雙手交疊在小腹之上,正兒八經的對她行了一個屈膝禮。

江晚連忙上前阻攔,“師姐,這怎麼能行呢!這件事情若是傳出來上頭的人怪罪下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江晚這略帶討好的語氣已經昭示了此女子來頭不小。

可那女子壓根就沒有計劃的打算,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坐在屋子裡,開始被竹蓖的梁明。

“梁大哥,如今百姓有難,你身為男子,難道不應該保家衛國,匡扶正義嗎?縮在這麼一個紙紮鋪子裡,算怎麼回事?”

梁明終於掀起了眼簾。

他迎上這個女子的目光,“保家衛國匡扶正義?如今,難道還有什麼正義可言嗎?這位姑娘,不知你聽沒聽過那句話?何不,食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