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姑娘在尋我,否則的話,美人相邀,我又怎會不來?”梁明看著面前的美人,笑了笑,淡聲說道。

“奴家原以為公子是高山朗月之人,卻不想也這般油嘴滑舌。”

宋知月捂嘴輕笑,嘴上是嗔怪的話,語氣卻滿是輕快。

梁明這番話說的雖說有些輕挑,可宋知月在他的眼中,只看出了滿滿澄澈的欣賞,並無半分褻瀆之意。

有驚豔,無齷齪。

她委實是收到過太多的讚美與垂涎的目光,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男人的眼中,看出這樣真摯的情感。

一時之間,宋知月對梁明的好感更是劇增。

“我不過也只是一介俗人,看見美人,自然是賞心悅目。”

“公子怎生打趣奴家,快進來做,莫要站著了。”宋知月嬌羞一笑,將梁明引了進來。

桌上早就備好了下酒的小菜,以及一壺上好的美酒,十分精緻。

梁明眼角的餘光看見不遠處的床,連忙收回視線。

這前後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進女子的閨房,還是不要隨意打量比較禮貌。

宋知月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中更是讚賞。

果然是人如其詩,不似尋常好色之徒。

“公子,奴家準備的倉促,可莫要嫌棄奴家才好。”宋知月素手輕抬,替梁明倒了一杯酒。

“已經足夠精緻。”梁明抿了抿唇說道。

倒不是他為這亂世其他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叫苦,只是這原主從前,頓頓鹹菜饅頭,就連他自己吃飯也是每日隨便打發,左右的包子鋪吃完了事,什麼時候這麼講究過?

豈料宋知月會錯了意,她有些侷促的說道:“公子,奴家絕無鋪張浪費之意……”

能寫出那樣好詩的人,必定胸懷大志,宋知月不想惹得梁明厭煩,更不想叫梁明覺得,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亭花。

“姑娘多想了,我沒有旁的意思。”梁明擺擺手,寬慰道。

宋知月見他果真沒有生氣,這才安下心來。

她坐到梁明的身邊,陣陣香風縈繞在他的鼻尖,頗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嘖,沒成想穿越一回,竟然能借著詩仙的光,與這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共飲美酒。

梁明不由得美滋滋的想著。

“公子,聽玲兒說,你是為了報恩,才寫出那詩送與奴家?”宋知月眨了眨眼睛,柔聲問道。

梁明微微頷首:“一年前,有位書生進京趕考,被人趕了回來,險些凍死在路邊,是姑娘施以援手。”

聞言,宋知月瞬間明白過來:“那日那書生,竟然是公子麼?”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梁明幾眼。

不怪她沒看出來,當日那書生蓬頭垢面,沒精打采的,哪有梁明今日這般淡定自若?

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正是我,多謝姑娘搭救。”

“不過是舉手之勞,能夠幫到公子,才是奴家的幸運,奴家素來喜愛詩書,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公子大作,也算是死而無憾。”宋知月輕笑,舉起酒杯,“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氣氛逐漸升溫,宋知月也不許梁明再叫她“姑娘”。

“公子,你若是不嫌,就叫奴家閨名月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