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喚來...他的主,自未來降生的苦難之主,即使僅僅殘影一道。”

話語落入耳蝸那刻,晨伊的瞳孔猛地一縮,嘴唇不由打顫。

“...喚來苦難之主?”晨伊收攏心態,問道。

“是的...自未來降生的苦難之主。”瑟琳娜的聲音也無比驚詫,“即使僅是殘影,但那是一位神祗,足以讓...絕大多數目睹祂的顯聖者們,被自身的死魂吞噬。”

晨伊的指尖不禁抬起,又急促敲在把手上。

“還有呢?他只是為了血祭而血祭?”

“就我的窺探,”瑟琳娜頓了頓,緩緩道:“它是因一個預言,教內的預言而尋求血祭...去到一個叫復活鎮的地方。

苦難靈廟善於遮蔽窺探、占卜和預言,原諒我,無法再告訴你更多。

不過...或許不必擔心,預言不一定都見得準確。”

晨伊聽到這番話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教內的預言,而是瑟琳娜所說的“一個叫復活鎮的地方。”

恐怕...自己神國的根基,已經在這次求取秘密中,被她察覺了。

想到這裡,晨伊油然生起一絲慌張,又極快地壓抑下去。

“噢,有趣。”晨伊遊刃有餘道:“教內的預言,或許是那偽神親傳神諭吧。”

自己本想順著這個,說:復活鎮是我選中之人的居所,用此類的話來遮掩解釋,但話到喉嚨時...

“如果這樣,反而可能暴露得更多,被她看出辯解的痕跡。”

所以,晨伊謹慎地闔上嘴巴。

“我的尊貴客人,若那祭司意欲做對你或你選中之人不利的事,秘密結社樂於提供幫助。”瑟琳娜狡猾地好心道。

“不必勞煩了。”晨伊簡練道。

瑟琳娜聽到,也不再多說,俄而,她主動告辭道:“那麼,若沒有再求問我的事,我想我該告辭了。”

“謝謝你,瑟琳娜,我也沒有想求問你的事,歡迎秘密結社的再度光臨。”晨伊平常道。

隨著拉奧如常地將馬車舉起,秘密結社漸行漸遠,晨伊鬆了口氣,除了第一次外,自己面對瑟琳娜,從未有如此緊張過。

“那麼,該解決一下那頭巨魔了。”晨伊準備將目光投向復活鎮,“即使是一個預言。”

然而,晨伊瞟了眼兩座鐘樓,記起在昨晚,所有燈火都被消耗一空。

“該死...”晨伊按了按額頭,“得跟之前殺歐德一樣,親自過去解決它了。”

做好決定,晨伊看向復活鎮的旅館,準備事先觀察。

“它的房間在左起第二間,二樓,裡面...很平常,大部分是苦難靈廟的宗教法器,沒有什麼異樣。”

“它本人...站在旅館的門前,嗯?怎麼這麼多人?”

“等等...普魯斯特和克里馬,他們怎麼現在就要決鬥?!”

...................

斯坦祭司,它高大的身影屹立在手裡的火炬投下的光下,渾濁的眼睛掃視面前的普魯斯特和克里馬。

“你們現在就應決鬥,這是最好的時候。”斯坦祭司莊重道,“當天宣佈決鬥,當天就得決鬥,這才是我們的傳統。”

“祭司...其實我根本沒想決鬥!”普魯斯特嚷著道,他本來是找克里馬解釋:“我只是...想要求克里馬把我丟掉的尊嚴還回來。”

克里馬攥著手中的彎刀,猶豫不決,也看向斯坦祭司。

斯坦祭司冷漠地說道:“克里馬找了公證人,不管你如何想法,決鬥已經生效,我以祭司的身份要求,現在,決鬥開始。否則,你們將被革除教籍,死後墜入我主創造的地獄。”

聽到“革除教籍”,二人臉色幾乎同時一變,這不僅僅意味著被他們的主所拋棄,還意味著自己的親人、自己以後的血脈,都將被苦難之主拋棄,不僅死後必下祂的地獄,此後的命運再無神明庇護。

“決鬥吧,你們的勝負由我們敬愛的苦難之主來裁決。”

斯坦祭司冷笑著,看著這兩個祭品。

若不是普魯斯特的妹妹突兀死亡...自己還能等到後天再公證決鬥。

而現在,自己已等不了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