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醒悟到實力差距的沃爾頓只敢堪堪將腦袋重新按回去,目光躲閃,身子發抖,不敢多說什麼。

“能讓無慘大人感到興趣的鬼嗎?各位對此有什麼高見嗎?”身體佝僂的半天狗勉強直起腰板,渾濁的眼珠望向其餘上弦,觀察他們的反應。

空氣透著死一般的寂靜,眾鬼心裡各自想著今後的打算, 如果連鬼舞辻無慘都輸在了鬼殺隊手裡,那他們的行動也不能像從前一樣自由了。

“以我的看法,接下來還是在各自規劃的領域內行動,平日裡對鬼殺隊的蹤跡多加留意,打探無慘大人的情報。”

最終還是猗窩座打破了平靜,生來好鬥的他對鬼舞辻無慘的下落不感興趣,可若是有連無慘大人都無法抗衡的人類出現,早晚會波及到他這個上弦叄。

喜好與強者對練是他的習性,可也要有個限度,一味猛衝的行為那叫作死。

上弦壹黑死牟沉默許久後,頷首抬眼,第二個發言道:“或許,我知道無慘大人最後去見的那個女人的訊息。”

“如果準確的話,她應該是我們中存在最久的鬼。”

腦海中的記憶沿著時間長河不斷回溯,一幀幀光怪陸離的畫面閃過,最終回到了戰國時期的混亂年代。

為了擁有無限歲月而精進劍術,從而徹底擊潰弟弟繼國緣壹,他選擇喝下了鬼舞辻無慘的血液花費了整整三天變成劍之鬼。

而在他第一次來到鬼舞辻無慘藏身地點,那裡有一位十分特別始終縈繞著憂鬱氣質的女人。

與其他鬼不同,那個女人總是對鬼舞辻無慘抱有強烈的敵意,包括身邊濫殺人類的惡鬼,而她的血鬼術的確如同那個西洋人所說帶有迷幻效果。

只是,自從鬼舞辻無慘遇見繼國緣壹經歷慘敗後,黑死牟再也沒有見過她。

聽完這段跨越千年的歷史, 墮姬也收斂了自身的情緒, 開始動用她那不太機靈的小腦袋思考。

“可無慘大人對我們都能透過血液詛咒監視,只有死亡才會消失。”半天狗蒼老的聲音響起, 看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莫非她解開了嗎?”

“除此之外,也只有那個女人才能讓無慘大人失態了。”緩緩點頭,黑死牟陪伴了鬼舞辻無慘幾乎上千年的時間,對他的秉性早已瞭如指掌。

個性相當殘忍無情,對於違逆自己意志的人都會將其毀掉,同時又十分暴虐,脾氣異常火爆,用絕對的恐怖支配著鬼。

可謂是一個糟糕透頂的統治者。

“我同意猗窩座的提議,來自大洋彼岸的國度有唇亡齒寒這個典故。”黑死牟垂頭摸著那把由自己血肉組成的佩刀,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十二鬼月的力量不能再被削弱了!”

見狀,猗窩座嘴角揚起,隨即對一直站在高臺的鳴女喊道:“琵琶女,麻煩把我送回去吧,有緊急事情再來通知吧。”

錚錚絃聲響起,猗窩座瞬間消失。

轉眼間,這詭秘莫測的無限城內又再次剩下鳴女一鬼,默默撫著琵琶凝視前方,孤零零的守著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