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掛著夜空,幾顆繁星無力地守候在其身邊,默默的傾灑著薄紗般的光。

夜原扉嘆了口氣,伸出手摸著她柔順的白色短髮,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回想起最初遇見零餘子的時候,的確只是為了實驗才將其帶在身邊,甚至想著遇到下一隻能免疫陽光的鬼時就順手殺掉。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別說是免疫陽光了,普通的鬼甚至無法撐過完整的改造,從而給實驗進展帶來了很大的阻礙。

難不成就是那時滿地屍體的場面才讓她有了這種想法嗎?

“我怕我會忍不住咬六太他們,只能啃自己來壓制著......”零餘子把頭埋進懷裡,聲音越來越小,不安的心沾滿頑留的傷愁。

“其實白天在鬼之屋的實驗不算成功,只有把他們變成野獸狀態才換來免疫陽光的功效的,總體上並不算成功。”

“我幹嘛要沒事殺了你?不是想繼續跟著我去旅行嗎?死人還會動嗎?”

過去的十幾年人生裡,從沒有過他人像零餘子陪伴夜原扉度過那麼長的時光。

儘管最初的目的過於冷酷,但到頭來夜原扉也習慣了身邊有人陪伴,彷彿自己第一次擁有了那個名為家人的詞彙。

零餘子晶瑩的眼睛裡迷濛著一層水霧,不可思議的看向夜原扉:“真、真的?”

“當然。”

夜原扉簡單扔下兩個字,隨即又思考零餘子身上的變化,除去陽光削弱這點外,還有什麼是自己沒發現的嗎?

從她先前的表現看,能吃下自己的血肉,證明身體狀態還是靠近人類的, 鬼吃鬼的血肉味道是相當噁心的。

話說回來,零餘子表現出的嗜血的慾望卻和鬼如出一轍。

莫非出現了什麼異變嗎?

總之, 夜原扉不敢貿然讓零餘子在陽光下實驗, 風險性過大。生機被陽光瞬間滅殺的死亡是他無法使用反轉術式救回來的。

零餘子看著夜原扉不斷變化的臉色, 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隨即聯想到自己的變化, 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似乎總是給夜原大人帶來麻煩呢。

斟酌半天,夜原扉決定起身前往蝶屋,在那裡留有一位真正意義的實驗體一號, 加上蝴蝶忍豐富的藥學知識,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扭頭看向重新陷入沉寂的灶門家,夜原扉深深看了一眼,預感自己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零子,把你臉上的血跡洗一洗。我們, 出發去蝶屋!”

說實話, 帶著曾經的下弦肆跑去鬼殺隊總部, 絕對是一件能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事情。

一想到那些對鬼怨念相當高的柱見到零餘子的反應, 夜原扉甚至頗有些期待。

見零餘子臉上仍有清洗後殘留的水漬, 夜原扉上前遞給了她一條毛巾, 隨口說道:“擦乾淨吧,我們待會就走。”

這一夜好不精彩,既見證了領域展開對戰上弦級別的血鬼術, 又提前發現了零餘子身上的問題。